槿的裙裾,將她雪白的雙足浸梁染得通紅。
但木槿恍若未覺,衝那守衛寒聲喝道:“還不去把我侍兒放了?不然看我扎瞎她另一隻眼,活剝了她皮!”
守衛退後一步,彼此相視,卻沒有動彈。
樓小眠已下得床來,不動聲色掃過程木槿臃腫卻挺立如刀鋒的身段,淡淡道:“你們上了這位纖羽姑娘的當了!雍王便是反了朝廷,也不可能輕易來動皇后和皇后的人。她矯命行事而已!真讓皇后吃了虧,不論日後雍王是成是敗,你們都休想活命!”
便有頭領模樣的守衛終於出聲道:“樓相還是省省心,少挑撥離間了!纖羽姑娘是奉王爺之命而來,帶了王爺的親筆手諭,我等豈會不識?”
樓小眠哼了一聲,“雍王的手諭裡,必定只寫了讓你們聽纖羽之命行事,沒提怎麼處置皇后吧?”
守衛的氣焰便弱了幾分,遲疑未答。
樓小眠便知已然猜中,嘆道:“雍王目前正與皇上對峙,何等緊要的關頭,哪有空細細吩咐?自然只將如何處置之事口頭和纖羽說了,讓她來安排而已……我雖不知雍王到底是何打算,但深信他絕不會昏憒到要皇后和她的侍兒盡數不得好死……”
木槿冷笑道:“自然是這賤。人自行改了主意,矇蔽你們這些蠢漢!論起仇恨,我和慕容氏早就結怨結得深了,慕容琅更是吃過我大虧,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可真擒我到此又怎樣?也不過是軟禁而已,何曾敢碰我一根頭髮!只因吉太妃在我手上,連這位慕容家的郡主忍了又忍不敢傷我,雍王又怎會下令殺我?”
守衛隱約知道些吉太妃與雍王之間的關係,平素更知雍王對吉太妃的敬重,聞言更是遲疑。
木槿聽得那廂秋水還在哀聲慘叫,恨得咬牙切齒,手起扎落又在纖羽脖上刺了一記。
這回溫熱血珠迸濺,大片灑向木槿的面龐。
木槿不以為意,寒星般的眸子掃過他們,喝道:“還不去放了秋水?她的小命抵不上吉太妃尊貴,出了事就拿吉太妃雙臂來抵如何?或者,在雍王面前一寸一寸敲碎她全身骨骼如何?”
在緩緩滑落的血珠的映襯下,她的如雪容顏便更添了幾分狠厲;更狠厲的則是她的出手。
憑誰都不會懷疑,這個滿身滿手俱是鮮血卻悍勇無畏的皇后,絕對說到做到。
那小頭領被那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只覺那雙亮得可怕的眼睛如釘子般扎得他坐立不安,終於再也撐不下去,飛奔往秋水那間屋子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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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夜,一夜冷雨洗血腥(二)
木槿便略略放鬆了纖羽,冷冷地看向她,“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何要矯雍王之命來害我們了吧?纖羽,我好像沒虧待過你吧?”
纖羽終於能喘過一口氣,傷處的疼痛卻愈覺劇烈,叫她幾乎暈過去,卻在聽到木槿的話後嘶聲尖叫起來:“沒虧待我?雍王拋下我卻帶走你,害我受那樣的凌辱!現在不過你的侍兒受這種苦,你就暴跳如雷,等你受這種苦時,看你該怎樣槌心刺骨!禾”
木槿聞言,卻已氣得笑起來,“蠢貨!雍王為什麼拋下你,現在不是已經有答案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自負有幾分容色,以為天下人都得把你捧手裡,慣你哄你!可真遇事時,你能做什麼?白長了顆漂亮腦袋,連我這個拖著六個月身子的孕婦都能手到擒來!這樣不堪一擊,雍王帶著你?一起下地獄?那時唯一能救你小命的,就你這張臉蛋而已;你也的確靠你這張臉蛋保住了性命,卻敢來怪我?要怪也該怪雍王薄情,不肯帶你走,又與我何干?”
纖羽獨眼瞪著她,淚水與鮮血交織於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