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花老前輩何出此言?晚輩自願而為,哪裡談得上連累二字?”
花似海雙頰虛紅,定定的看了段逸鳴片刻,緩緩說道:“段小哥,老夫有一事相托。”
段逸鳴一怔,說道:“不敢,前輩請說。”
花似海掙扎著右手伸進懷中,顫抖著取出一件物事,遞了過來。
段逸鳴看得清楚,那正是裝藏寶秘圖的檀木盒,疑惑道:“花老前輩,你這是……”
花似海咳了幾聲,胸腹一陣起伏,緩緩平息下來,他凝視著段逸鳴,一字一句的說道:“段小哥,如若不嫌棄,老夫就充大當你老哥。”
段逸鳴吃了一驚,急忙跪倒,急促說道:“這如何使得?”
花似海臉色一沉,怒道:“怎麼,嫌我配不上?”
段逸鳴急忙搖頭,說道:“不是,只是……只是……”
花似海臉色稍霽,打斷話語,說道:“那就這麼定好了。”
接著,花似海不由分說,一把將檀木盒塞進段逸鳴手中,鄭重其事的說道:“段老弟,我年老體衰,再拿著它也無力保護了,現在這幅秘圖就交由你保管。如若有機會,務必設法脫身,不能教它落入歹人之手。”
這藏寶秘圖珍貴異常,尋常人想一見都難上青天,而現在花似海竟是想將它託付給一個認識不久的少年,顯見十分相信對方。
段逸鳴心中一熱,手掌微顫,分明感受到對方莫大的信任,大為感動。他心神盪漾,說道:“老……老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保護好它的。”
花似海欣慰的笑了,緩緩說道:“那就好。”說罷合上眼,閉目不語。
甬道中青氣瀰漫,將周圍事物全部遮擋嚴實。
變故陡生,諸人都吃驚不小,以令狐天珏的修為而言,竟然沒有討得便宜,反而被一個毫不起眼的半大少年從手底將人救下,大大出乎意料。
乾坤老君和千蝠真人對視一眼,心中湧起同樣疑問——這少年究竟是誰家門下,竟有此功力!
沉魚美目圓睜,滿是詫異,眼前這一幕匪夷所思,突然間,她臉色一沉,隱約浮起一絲詭異的笑意。
乾坤老君怪笑道:“總護法,怎麼連兩個人也難以制伏?不如讓千蝠真人來助你一臂之力。”
令狐天珏心頭一跳,忙道:“多謝二教主關切,區區兩個老弱病殘之輩,豈在令狐天珏眼下?”真氣奔瀉,手掌傷勢豁然癒合。
他心中念頭急轉,眼睛凝注面前奇怪的景象,這股青氣出現的十分古怪,其中必有玄機。
看了片刻,令狐天珏突然醒悟到,面前看上去亂七八糟的亂石,其中竟然混雜著一種怪異的陣法。
這個奇陣產生的青氣,似乎在哪裡見過。
他馬上聯想到蒲州五老峰絕壑下所遇之奇陣,和眼前陣法如出一轍,猛然明白此陣法絕非花似海通曉,冷哼道:“缺一殘二?我道是誰,敢情是你這臭小子在中間搗鬼?”
段逸鳴心中怒痛,斥道:“是小爺又怎樣?上次你以鬼手法無賴毀去小爺佈下的奇門陣法,這次可沒有那麼便宜了,這周圍可沒有什麼柴木供你焚燒。”
令狐天珏被他挑起糗事,老臉禁不住一陣發紅,他陰笑道:“臭小子,你被困絕路,有如甕中之鱉,老夫看你怎麼脫身?你們老老實實的出來,否則,哼,老夫把你們挫骨揚灰,斃命當場。”
段逸鳴臨危不懼,嘲弄道:“大吹法螺,羞也不羞?有本事你就破解小爺的陣法再說。”
令狐天珏眼神陰冷,怪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休怪老夫心狠手辣。”說罷,張口噴出一股鮮血,落在碧露廣寒刀上。
碧露廣寒刀碧華暴閃,光芒鼓舞,內中卻突然出現一絲淡紅的光影,長若遊蛇,紅影縱橫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