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地面一片狼藉。
對於這種跟死神保持有至少十幾米的“擦肩”,埃裡克早已經見慣不驚了,他很是從容地爬了起來,出手拽起身旁的同伴。放眼望去,公路及周邊也有不少士兵在空襲中喪生,但相比於那些進入樹林受到燃燒彈侵襲的人就要好得多,而那些被火箭彈毀傷的輜重汽車和拖曳式火炮便只能暫時弄到路旁讓後面的維修部隊看看是否有辦法將它們修復或者廢物利用了。
“都去樹林救人!去樹林裡救人!”
“棕熊”的聲音又一次在耳邊鼓譟,可笑的是一句話還夾雜了一兩個俄語單詞,雖然能夠聽懂,可德國士兵們大都表情茫然地站在原樹林中的火勢越燒越旺,邊緣除了看到幾個將死不死的聲音踉蹌走來,盡是火神的國度。
見德國士兵此般冷漠反應,蘇聯籍的軍紀督查軍官盛怒之下居然揚起鞭子抽打,一下、兩下、三下馬鞭子抽在那兩名德國士兵身上啪啪作響,風吹火嘯、哀嚎shēn吟的聲音彷彿突然間消了音,人們只聽到鞭子抽打身體的聲響。儘管打的不是要害,可週圍一大群手持武器的德國軍人不約而同地轉身瞪眼瞬間爆發的氣場是極其駭人的。“棕熊”頓時愣住了,他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無心之舉會引起如期強烈的反應,這時也才想起任職之前上級一再重申的特殊紀律,繼續責罰是不可能了,但要向德國人道歉心理上又過不去,鞭子捏在手裡拿也不是丟也不是,臉sè更是紅一陣白一陣。
關鍵時刻在躲避空襲中受了點磕碰傷的政治委員趕來了,他略帶厲sè的呼喊道:“都愣著是幹什麼?我們這裡沒有德國人和蘇聯人的區分,有的只是共同追求正義、同樣嚮往勝利的戰友和同志,大夥兒能幫上手的都去幫忙吧!情況實在很糟糕!”
此時加入救援行列的不僅有穿著蘇聯軍服的,一些穿著原野灰sè軍服的身影也在往燃燒的樹林那邊去,從火海深處救人是不可能了,那些勉強逃出樹林的傷員屁股上還冒著煙,有的如果不能及時送往後方救治則小命休矣。等到政治委員走近了一名德國上尉嘟囔著說了聲“走吧”,周圍這一圈眼裡透著憤怒的德國士兵這才放棄剛剛的對峙轉身離開。他們沒有急匆匆趕到樹林那邊去救人,而只是磨磨蹭蹭地往樹林走去好些士兵都走到那兩名遭到鞭打的同伴旁邊用mō頭撫背的動作表示安慰與支援,埃裡克在這整個過程中都沒有吱聲,聽到有同伴在小聲說著“那混蛋遲早會找機會報復我們,等上了戰場我們得找機會先幹掉他”,他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到“棕熊”正憤憤不平地對政治委員說著什麼。
昔日兩軍對陣,戰場上的拼殺你死我活,短短一年的時光就能夠撫平雙方的敵視與憎恨轉變成同壕戰友?埃裡克忽然發現踏實的日子壓根沒有真正到來過。
1946年2月18日,沉寂三週的東歐戰場再度上演重量級對決,匈牙利國內燃起內戰烽煙布林什維克份子在東南部靠近羅馬尼亞的地區發動武裝起義,進駐羅馬尼亞的蘇聯部隊隨即越過邊界支援起義者,匈牙利政府軍和駐紮在匈牙利的盟國軍隊連戰連敗,蘇軍兵鋒直指布達佩斯,捷克斯洛伐克南部也隨之發生了布林什維克份子主導的武裝起義,起義者迅速奪取喀爾巴阡山脈的重要隘口和橋樑捷克斯洛伐克政府及盟國駐軍試圖搶在蘇軍抵達前奪回隘口橋樑的控制權,多名美英傘兵亦配合發動了空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