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瑪麗,你和她們完全不同,所以不用擔心。”路易安慰著說,“美第奇家族的那個女人受到人民的敵視,是因為她企圖趁著路易十三年幼專權,而且她又不自量力地企圖挑戰當時無論在貴族中還是平民階層皆有極高聲望的紅衣主教黎塞留。至於路易十三的安娜王后,她是因為得罪了實權貴族,才會被貴族們設計抹黑。”
“可是我和她們有一個共同點。”瑪麗?安託瓦內特嚴肅地說,“我們都是外國人,法蘭西人不會對一位外國王后產生信任的,他們只會認為我是奧地利的間諜。”
“這……”路易難以敷衍了,聽了瑪麗?安託瓦內特的話,他也覺得事情似乎有一點不妙。
之前普羅旺斯伯爵夫人的惡名聲,一半是因為她的行為實在是難以令人接受,另一半可能更多的是來自於她薩丁尼亞公主的身份。若是一位法蘭西公主或普通的一位貴婦做出這種事,也許最多隻是被民眾們當做茶餘飯後的笑話,在新的笑話出現後,就會立即被取代,不會像普羅旺斯伯爵夫人那樣,持久不停地受到文人口誅筆伐的待遇。
路易從瑪麗?安託瓦內特的身上離開,坐躺了起來,靠著床背思索著。他發現自己當時確實有點太自我了,思考的時候只想到了普羅旺斯伯爵離開法蘭西后自己能夠得到多少利益,完全忘記了這位弟弟一走,那位一直替瑪麗?安託瓦內特頂受攻擊的薩丁尼亞公主也會離開。普羅旺斯伯爵夫婦走了,依照巴黎的慣例,他們馬上就會淡出眾人的視線,隨即新的攻擊物件就會產生,而這個人,除了剛剛回到巴黎的法蘭西最高貴女人瑪麗?安託瓦內特之外又有會是誰?
“路易,你在想什麼?”瑪麗?安託瓦內特雙手抓著身上的床單,小心翼翼地不讓脖子及手指以外的其他肌膚露出外面,因為床單之下,她什麼也沒有穿。
“我不知道。”路易茫然地回答。
“不知道?”
“是的。腦子中一頭霧水,想不出一個頭緒。”路易說。
“你是在尋找普羅旺斯伯爵夫人的替代物件?”瑪麗?安託瓦內特問道。
路易點了點頭。他有辦法抹黑任何一個貴族婦女,即使那個人是巴黎最出名的良家婦女,最有品德的貴婦,他也有辦法將之抹黑,可問題是,現在的巴黎實在是找不出一個能夠與瑪麗?安託瓦內特身份對等或僅次一些的女人。如果有,也只可能是安娜或瑪麗?阿德萊德,但她們又絕對不行。因此,路易才會覺得腦子中是一頭霧水。
“路易,想不出就暫時放下吧總會有這麼一個人跳出來的。”瑪麗?安託瓦內特悄悄地將右手按在了路易的左手上,隨後,兩隻手便一下子相握起來,十根手指頭在床單下扣得緊緊的。
“先生、夫人。”
“啪”的一聲,房門開了,不用聽聲音,也不用看人,路易就知道只有安娜敢如此做。
“怎麼了,安娜?”路易穿著睡袍,所以並沒有必要回避。
只見進來的除了安娜,還有凱瑟琳、諾埃萊伯爵夫人等一眾侍女。除了安娜和諾埃萊伯爵夫人,其他人手上都捧著一些衣物。
她們走到了床的正前方,隨即包括安娜在內,所有人都朝著床上的路易、瑪麗?安託瓦內特屈膝行禮。
“請恕我失禮,殿下。”安娜語帶指責地說,“我雖然不想打擾你們的美夢,但是還需要提醒你們,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出發的話,到凡爾賽可能還可以等到晚餐。凡爾賽可不比愛麗舍,錯過了時間就得捱餓。”
“凡爾賽?”路易愣了愣,急忙驚叫了一聲“我的上帝”,便立即從床單中鑽出,並離開了床。
“怎麼不早叫我?”路易抱怨地說道。
“可不能怪她們。”安娜帶著幾個人來到了路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