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是官道兩旁的良田,裡面全是水。良田作物幾乎都看不到頭,一眼望去一片清涼涼的水灘。只能依稀辨認出一條被疏通的官道。勉強可以前行。道路兩旁的房舍草屋酒肆等幾乎都已經倒塌,沒倒塌的也淹沒在水中。
幾乎所有的穀物都被埋在了水裡,水多的地方只能看到穀物揚起的末梢,水少的地方白茫茫倒塌一片。良田裡根本就沒有排水所用的溝渠,遠遠望去,一片慘淡。
慕晚歌從進入胥城地界後,短短几十里路就看得太多,感慨過後也只有麻木。回想起湛城那截然不同的景象,她心裡也不免一陣唏噓。湛城與胥城雨量相近,而湛城卻沒有出現絲毫受災的情況,更甚至雨水落入河道,在下游已經被攔截了起來,蓄入水庫中,以作乾旱時節備用之水。
而胥城也算是大城,此刻雖也有官員帶領著士兵在疏通道路和排水,城外的農田裡也有士兵和百姓忙活著挖溝排水。但這一切都是發生後的補救,比起湛城的防患於未然,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古人選地址大都依傍河流而建,這樣便於用水,但有利有弊。胥城正因為這樣的地勢,所以造就瞭如今受水災情況的嚴峻程度。但從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胥城的官員與水利是存在多大的漏洞。
真正走至胥城城門下時,已是晌午時分。可胥城城門處並沒有什麼人,進出的也不過一兩個,或肩挑重擔,或趕車疾馳。
而出乎慕晚歌意料的是,兩名守城計程車兵竟如雕塑般直直挺立在城門口,即便河水漫在腳下,也依舊不見他們翫忽職守。如此嚴整的守備,估計只有元宇傾才能訓練出來的吧!
進了城,慕晚歌也無暇顧及其他,直奔盧朝軒臨行前告訴自己的酒樓,沐朝閣。
利落的翻身下馬,將馬韁一甩交給小二,隨意大步走向了櫃檯處。素手一拍,冷聲問道:“盧朝軒在哪裡?”
守在櫃檯處算賬的年輕男子一聽,眸光微微一閃,連忙走了出來,恭敬問道:“公子可是姓慕?”
慕晚歌點了點頭,並不作聲。
那年輕男子早前應該是得到了盧朝軒的吩咐,聽她這麼一說,連忙躬著身往裡面迎去,邊走邊說道:“盧老闆已經恭候多時。公子請隨小的過來。”
一聽到“盧老闆”這三個字,慕晚歌嘴角抽了抽,忽然有種暴笑的衝動。但礙於自己的身份形象,愣是死死的咬著牙不鬆口。
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一扇門前。
慕晚歌朝那年輕男子擺擺手,隨即推開門,往裡面走去。室內雖略顯昏暗,卻不妨礙她四處搜尋著盧朝軒的身影。忽然,腳下一頓,便見到堆疊成山的賬簿冊子後面,隱隱約約可見一顆晃動的腦袋。
慕晚歌嘴角一勾,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隨即手掌用力拍在賬簿上,幾乎是與“撲撲”聲響起的同時,盧朝軒猛地從座位上跌了下去,臀部與地面碰撞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聽的慕晚歌都被他感到陣陣冷硬的疼痛。
於此同時,賬簿小山因承受不住突然的力道,嘩啦啦的掉在了地上。盧朝軒見狀,連屁股都來不及揉,就猛地從書桌後衝了出來。待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整理的東西全部被打散落在地上時,滿腔的怒火一下蹭了上來,指著慕晚歌怒道:“你是何人?竟敢隨意進出我的房間?你爹孃沒教過你要尊重他人隱私嗎?虧你還是個男子漢呢,難道不知道堂堂男子漢做人不得如此猥瑣嗎?”
說著,還特意板起一張臉,面色沉肅,直讓人對其敬而遠之。
慕晚歌忽而輕笑出聲,雙手抱胸,後退一步,懶洋洋的靠在房柱上,滿眼興味的看著不明所以的盧朝軒,直到他不耐煩的想要發作時,這才笑道:“先生,我自小沒有爹孃,您所說的這些,我聽都沒聽過,怎麼辦?”
盧朝軒面色一怔,為對方口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