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隨意自然,但他仔細端詳了一下,卻沒有發現任何熟悉的痕跡,心中頓時起了幾分戒備,正色道:“什麼先生,我不是先生!如此年輕俊美的男子,你居然看成了先生,你的眼睛是怎麼長的?還有,你沒有爹孃,我不介意現在多教給你一些做人的道理…”
“先生是想要做我爹孃嗎?是想過繼還是…”慕晚歌意有所指的看了盧朝軒一眼,狡黠的目光如月光下泛動的粼粼波光,讓人看了忍不住沉浸其中,以清涼的湖水洗去夏日沉重的燥熱感。
艱難的從那如水明眸中拔了出來,盧朝軒自覺的離對方遠了些,目光忽然變得凌厲起來,挺直腰板道:“閣下若是沒事,就請先離去。念在你年少無知,擅闖私人房間的罪名我就不追究了。”
“呵呵…”慕晚歌微仰起頭,美目中滿含瀲灩光華,只見她微抬眸看了盧朝軒一眼,隨即一撩衣襬,徑自落座在盧朝軒對面,笑吟吟道,“不過幾日不見,你居然就忘記我了。盧老闆真是好記性啊!”
盧朝軒面色一怔,隨即笑顏驚喜一綻,猛地衝到慕晚歌面前,一把打橫抱起她。轉了幾個圈後,忽然又向前一扔,狠狠的將笑得得意的慕晚歌扔了出去。
好在慕晚歌早有防備,旋了幾圈後便穩穩落地,化妝後冷峻不少的面容剎那間展顏一笑。
盧朝軒憤憤轉身,根本不看身後那人笑得過分的容顏,腳步重重的踩在地上,一個轉身便走到了書桌後面,拿起方才的冊子又看了起來。只是那半天都不翻動一頁的模樣,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是在看冊子而不是在賭氣。
無奈的嘆了口氣,慕晚歌認命的彎腰撿起掉落地上的賬簿冊子,一本一本,一次一次;每一次撿起,就偷瞄一次盧朝軒的臉色,待發現他睫毛微微顫了顫,嘴角不由得溢位一聲嘆息。
一聲一聲,如人群中中遍尋不得的無奈與等待,亦如踏遍萬水千山後的重聚與歸來,雖無人應和卻依舊淡淡訴說著這一路的過關斬將、披荊斬棘。
待地上的賬簿冊子都撿完,慕晚歌忽然長舒了一口氣,手肘撐在高高的冊子上,試探著問道:“怎麼了?看見我回來不高興麼?”
盧朝軒猛地翻動起書頁,嘩啦啦的聲響如潮水般瞬間湧入了慕晚歌的心房裡,也讓她回憶起那些陽光的午後少年彆扭而認真的神情。
前世,羅浩宇本就比她小很多,相比於王弘文的穩重與成熟,他就顯得稚嫩了很多,只要是關於自己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能喜怒不形於色的。那麼,這一次,估計就是因為自己一身男裝回來捉弄了他而生氣了?
這事兒似乎不是很好辦了!
慕晚歌的腦袋擱在手臂上,悄悄的看了看盧朝軒陰沉的臉色,暗道不好,頓時如犯錯的孩子般討好道:“彆氣惱了啊!我這不是也逼不得已的麼?你也知道的,若是我以女裝示人,那些凡夫俗子怎麼能抵抗得了我的美色呢?女扮男裝,不是為了方便麼?”
“譁…”書頁又翻了一下,聲音較之方才有了更大的變化,依稀可以感覺出其中的煩躁。
慕晚歌面色一怔,難道自己道錯歉了?他根本就不是因為這個生氣的?小腦袋微微抬起,忽然又笑吟吟道:“我承認剛才是起了開玩笑的心思,可那完全不能掩蓋我急於見到你的欣喜啊,我…”
“嘩啦啦…”潮水般的聲音頓時席捲了慕晚歌有些心虛的低聲。盧朝軒的臉色越發黑沉了下來,抓著書頁的手微微泛白,嘴唇竟也緊緊抿著。
慕晚歌見狀,忽然覺得笑不出來了,慌忙解釋道:“你若是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就可以。如果你是覺得我這麼久才到胥城找你,這個我是可以解釋的。我在湛城找到了火煉子的訊息,可有個老頭兒十分討厭,居然出十萬兩黃金讓我買。這簡直是坑爹的啊。後來我就問了當地嚮導,找了一條直線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