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關係留下一點體面吧。
她是端木慈,他是謝傅,兩人是仇敵。
事情就簡單了,用生死來結果。
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
……
黃昏到來,以往是兩人溫馨共餐的時刻。
今天卻作為生死仇敵相對。
青山嶙峋的山巔是兩人第一次決戰的老地方。
謝傅早就在場默默等待著。
端木慈來了,腳履平穩的似在緩行山間,裹著她雙足的卻是謝傅親手補了無數次的灰色道鞋,那帶著顏色縫線倒好似成了清洗不掉的紅塵。
一頭過肩的烏髮用布條束著,貼著她的背脊輕輕漾動,如微風中輕輕擺動的一抹青黛。
她褪下了紅羅裙,換上了一件麻色道袍,恰如她初穿那件樸素清冷。
這件道袍是謝傅給她做的,卻是她第一次穿。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習慣穿上紅羅裙,紅彤彤的,聽著謝傅打趣她每天是個新娘。
端木慈停下腳步,美若天仙的臉容清冷無相,眉心處那抹硃砂更有一種震顫人心的高貴與聖潔。
她是道門天宗道尊,讓武道中人敬為神人的宗師人物,受人仰敬。
她是端木慈,名震九州。
她閒閒站著,便是廣闊無垠的大海,深邃難測。
謝傅沉著冷靜,臉上毫無波瀾,遙遙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不可戰勝的壓迫力,她是端木慈。
她是那駭人心顫的端木慈,她是那麼冷漠無情藐視一切生靈的端木慈。
謝傅緊緊捂住昆吾的五指在微微顫抖,十指連心,可見他在壓抑著內心的波動。
他並非心憐,這是面對宗師級人物,心境難以平服的畏懼本能。
她來真的,謝傅莫名歡快,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似吸納天地間豪氣,坦蕩瀟灑。
謝傅朗聲道:“端木慈!我今日要殺了你,替我師傅初月報仇雪恨!”
端木慈看向這個佇巔而立,她一首調教出來的英偉男兒,心中莫名安慰,半垂下眸子,平靜的對他說:“好!”
謝傅拔出寶劍昆吾,沒有多少人有勇氣在氣勢如此攝人的端木慈面前拔出劍來。
端木慈也拿出兵器金光,顯示對謝傅這個對手的尊重。
謝傅驀地增速至極,手中昆吾化作一道電光,劍尖嗤嗤尖嘯瞄準端木慈心窩,所過之處氣勁所逼,飛沙走石樹木擺動,可見這一劍威力龐大驚人。
他早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謝傅,這一劍足可以開山裂地。
端木慈一動不動,很靜,靜的如同立於天地的一尊玉像,謝傅人未到,真氣氣勁先到,到了她周身三丈卻似乎遇到一道如同山嶽那麼高大堅固的嶽壁。
這山巔天地已經在翻滾,唯有她周身三丈那麼的安靜,衣不動發不揚,連地上的塵埃也靜靜躺著。
待謝傅離她三丈距離,端木慈眸睜驟動,金光瞬到謝傅面前,快到烏髮在空中劃一道青影。
金光與昆吾劍尖相抵,有如兩道在空中交叉的雷電。
謝傅瞬間感覺有如洶湧江水那麼龐匹雄壯的氣勁朝他衝湧過來,澆滅他熊熊戰火的同時,讓他化作浩蕩江水的一顆水滴那般渺小。
谷袷
一招便決勝負。
兩劍交擊處,氣流滔天巨浪般往四周湧瀉,四周參天樹木連根拔起,飛沙走石,數十丈的地方已經夷為平地,滿目瘡痍。
謝傅的身軀成了其中一顆石頭,狠狠的撞在山壁上,山壁上立即裂處一道有如山崩的裂紋來。
人似其它石頭一般掉落地上,口鼻鮮血直噴而出。
絕對的差距面前根本毫無技巧可言。
天下間屈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