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的宗師人物,豈是他這個修習了幾年的小子能夠可以匹敵的。
謝傅腦海中迴響著師傅初月的聲音:遇到這個女人要不顧一切的逃跑,你永遠戰勝不了她。
師傅,我盡力了,我真的盡力了。
剛才他刺向端木慈心窩的一劍真的拼盡全力,他問心無愧,那一刻他真的把她當做端木慈,當做誓殺的仇敵。
他想,如果僥倖殺死了她,他也陪她一起去。
端木慈似殺死一個無名小卒般背過身去,負手展現出宗師人物的風度來,唯有那一抹豎起的烏髮才流露出幾分優美英瀟來。
謝傅看著她冷漠無情的背影,莫名心碎,她真的一直都在玩弄自己嗎?她如師傅初月所說那般是個冷漠無情的歹毒女人嗎?
是或者不是。
這多年來相處的一幕幕卻腦海中劃,傅兒……傅……
聲音在心海迴盪,記憶中她的每一面都是慈愛的、溫柔的、微笑的……
他真的找不出她冷漠無情的一面來,他也找不到她歹毒的一面來。
謝傅極力的想將這些記憶揮出腦海,然而時光回憶卻如潮水洶湧不絕。
端木慈的臉美豔卻凌厲,凌厲到近乎扭曲成美麗的惡魔一般:“我再給你一次殺我的機會,使出你最厲害的招數。”
她說的是小天雷滅神真言,這武道這一領域,謝傅永遠不可能超越她。
謝傅抹乾臉上的血跡,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直至站穩了,成為死也要挺立天地的男兒。
夕陽埋入大地,圓圓的月亮升上天際,像暈紅的波浪翻滾著,預示著真正的生死才真正到來。
映著月色下那個渾身綻放出金光,宛如戰神的男子。
端木慈看著金光尤勝上回的謝傅,凌厲的臉慢慢柔和起來,檀唇露出微笑,來吧,我崇拜你,我了不起的丈夫。
把你所有的仇恨都發洩出來,把你所有的痛苦都發洩在我的身上,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挑上你,我早該殺了你,我的傅。
夜空上方驟然烏雲翻湧不止,烏雲遮住月光,雷聲隆隆在雲端滾動蓄勢待發。
端木慈身若流星,手中金光化作一線光芒。
她快,雷電更快,數道雷電撕裂空氣而來,糾纏在一起編織著電網罩住端木慈,讓她避無可避。
端木慈被電網縱橫劈刺,口中發出慘叫呻吟,比昨夜叫的更大聲貫耳。
她並未倒下,只是身影稍滯。
緊接著又是一道銀色天劍洞穿了她的防護,刺進她的身體,刺到她的靈魂深處,端木慈慘叫。
高高在上的道子,唯有天能罰之懲之,凡人豈能染指分毫。
三次、四次、五次!
端木慈離謝傅越來越近,她的身影也越來越慢,慢的不是一個武道中人,只是一個在奔跑著的女子。
第六次!
端木慈渾身真氣消耗殆盡,再無任何庇護,只是肉體凡胎。
這第七道天雷是威力最為強大,端木慈必死無疑。
“來吧!殺了我!”
端木慈怒吼,像一頭負傷發怒的野獸朝謝傅衝去。
謝傅連連施展天威,心神拔空欲墜,抑制不住的鮮血從七孔滾滾而出,這小天雷滅神真言第七道天雷他已經無力施展出來,嘴上卻大吼道:“受死吧,端木慈!”
他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端木慈,雙眼堅毅誓殺之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滿眼溫柔,露出微笑的嘴唇囁嚅著:“我先走一步了。”
心中無邊歡愉,耳畔響起兩人成親那晚的誓詞:
天地為媒,雲月為聘,締結良緣,白首永偕。
自始你名,永居我心,有生之年,欣喜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