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庫。
高浩不住地掙扎,奈何掙不過於直的力氣。於直走到一處空地後放開他,也放下手中的鞋盒, 眼睛睛自下而上把他瞅了一遍——十六歲的少年,不可理喻的年少氣盛,毫無情理的恩怨計較,自不量力的莽撞行動,不過泡沫般一戳即破。
他冷冷地問: “高潔已經答應你的要求,接下來你還打算怎麼樣?高浩被於直的力氣拖蒙了,反應過來後依舊咬牙切齒: ”我要報仇l“於直嗤地笑了: “皓彩文化是被我們盛豐集團的副總經理在臺灣入股的一家公司收購的,高罰�潛晃宜Φ模�惆腫詈笠徊康纈暗陌嬡ㄒ蒼諼沂擲鎩!�
高浩被氣得咬牙: “你……無恥l”
於直說: “來,告訴我,你準備怎麼報仇?”
高浩堵著氣: “我……殺……”
“你從臺灣來內地,你姐姐和你媽還不知道?你應該不想被內地公安遣送回去吧?”於直逼近高浩一步,高浩被逼退一步, “你爸留下來的遺產足夠你們母子三人有不錯的生活。 但是如果高潔出一點事, 我保證你們三個人一定會和不錯的生活告別。”
高浩目登大眼睛: “你要挾我?”
於直冷冷笑了笑: “你可以回去問問高罰д飧隹贍苄浴!�
他拿起鞋盒轉過身,突然耳後生風,他輕巧一側,伸出一隻手一擋,就把暗襲過來的高浩過肩摔在地上 。 這一下摔得極重, 高浩在地上哼哼半天都起不來。於直居高臨下冷冷瞧他: “高浩,我建議你回去好好修煉,過幾年隨時歡迎你再來和我聊報仇這個話題。現在,我限你三天內滾回臺灣。”
躺在地上的高浩沒法回答他, 只是不住地呻吟著。
於直快步進了電梯,上到三十一樓。是趙阿姨給他開的門, 一見是他,十分驚訝。
於直徑直走了進去,把鞋盒遞給趙阿姨,問: “高潔呢?”
趙阿姨接過鞋盒,放入鞋櫃,答: “高潔一回來就回屋睡覺了,話都沒說。她引著於直走到臥室門口, 於直沒有進去,站在門口,看到高潔在床上翻身兩次,睡得極不安穩。
“她睡得不好?”於直擔心地問。
趙阿姨說:“孩子大了,壓迫內臟和骨頭。我準備這兩天給她買個孕婦枕可以緩解肚子上的壓力。”
於直把門合上,走到儲物櫃前,他沒有記錯的話, 儲物櫃內有備用的枕頭。
果然找出兩隻。他拿了出來,重新回到臥室,看著高潔的睡姿研究了下位置,才爬到床上,小心握著她的肩膀,將一隻枕頭放到她的肚子和胸側,另一隻塞到她膝蓋下面。看著她的身體被本能驅動著,自然地靠了上去。她的肚子貼合到了枕上,腰部隨之緩緩地放鬆下來。
迷迷茫茫之間, 高潔好像又回到八歲以前。
臺北的冬季總是下著雨,她趴在窗臺上,看著雨水擊打到玻璃窗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她在玻璃上哈出一口氣,畫了一塊鳳梨酥。
對了,她小時候就很會畫畫。她給鳳梨酥畫了笑眼,在鳳梨酥的笑眼裡 看到了父親撐著傘,走到了窗下。她看不到父親的臉。
那時候的父親是什麼樣子的呢?她看不清楚。只看見傘往上一抬,父親提起了手裡拎的鳳梨酥, 在雨簾中晃了晃。
她還是沒有看到父親的臉,但她一定是歡呼了,想要跑出門迎接。可是腰肢輕輕一扭, 身體沉重得難以轉園 。有人應該是握住了她的肩頭, 把她的身體調整了下位置, 她的身體湖公下來,腹部和膝蓋有了倚靠,她靠了上去,繼續睡過去。
於直還跪在高潔身前,望著她的肚子,他很想伸手摸一摸。高潔的手似有感應,放到了肚子上,護崽的小母貓一樣,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