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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究竟在等誰呢?你在等一位現實世界裡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好男人,一個子虛烏有的人。我看到你的書櫃裡有一本普希金的詩集,但我要推薦你去看一本《普希金秘密日記》。你最好相信我的話,男人都是普希金。如果他有可能做到的話,他一定會是普希金。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他的話,震懾了我。
我在第一時間走了幾家書店,才找到了這本書。薄薄的,裝幀也不算精美的一本書,拿在手裡,分量很輕,閱讀的過程卻很沉重。以至於我幾次讀不下去,喘息片刻,積聚一點內心力量之後,繼續艱難的閱讀旅程。
普希金的偉大,我領略得不是很多。不僅因為我這一代整體對俄羅斯文學已經不像前輩人那樣推崇了。也因為,美文不可譯,已經翻譯過來的普希金的詩,在我看來已經是語焉不詳了。但普希金作為一代情聖,作為“俄羅斯文學第一人”,他的至尊至貴幾乎是不容置疑的。
說來話長,我16歲那樣,有個文學少年站在海邊,向我朗誦普希金的《致大海》,後來又以更加激烈的表情,朗誦了普希金送給凱恩的《我記得那美妙的瞬間》。他激情噴薄的眼神,當時是如何地讓豆蔻年華的我不知所措呢。
但是,這本秘密日記裡袒露出來的普希金的內心世界,真正讓我詫異非常。他不過是一隻尖嘴矮小的大公猴,一隻沒有進化多少的雄性動物。他自述,在結婚之前,他通常每天同四五個女人廝混。他已習慣於各種各樣的姑娘,熟悉了造成一個女人不同於另一個女人的一切差異。這類五花八門的情形並不使他激情消退,而經常換情人構成了他生活的實質。
他說,新鮮的肉體比愛情更有力,比美更有力。只有享受各種各樣的女人才是他維持生命的大事。他說,他最喜愛做的事就是讓妓女愛上我。要讓一個毫無經驗的姑娘愛上我,無須花多少代價。但是,要叫一個以始終毫不動情為職業的妓女愛上我,這就是對一個男人的技巧的挑戰了。
他說,他視一切女人為最低等的生物。結婚後,他對妻子的激情只持續了甚至還不到兩個月。他說,只有當娜塔麗婭懷孕時他才感到平安,因為這對他是一種便利,她使他在渴望別的女人時有了藉口。在她懷孕最初幾個月裡,她不讓他近身,因為醫生說這對胎兒有危險。她大喊大叫地對抗他的勸說。他氣得發瘋,並且說,我會去找一個妓女。
奇怪的是,娜塔麗婭平靜地接受了,但是,她要求他去找一個真正的妓女,而不是某位情婦。但是,她沒有想到,普希金從妓女那裡傳染了性病,馬上傳染給了妻子,以及其他與他有染的女人。
後來,娜塔麗婭因為擔心普希金在外面有情婦,就把自己的兩個姐姐帶到家裡來同住。普希金不無得意地說,娜塔麗婭寧可我同她們消魂,也不願我同她不認識的女人們廝混。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在後面。有一天,普希金竟然向娜塔麗婭建議,邀請姐姐阿莎同他們夫妻一起同床。娜塔麗婭忍無可忍,對他說,你比我想象的更骯髒。
但是,有一次普希金疏忽了,沒有及時抹掉別的女人的痕跡,娜塔麗婭發現了,很惱火。可是,天才的詩人普希金卻說,你不過是在我的身上遇到了你的姐姐。
而他最後跟自己的姐夫,一個金髮美男丹斯特決鬥,是因為他懷疑丹斯特在勾引娜塔麗婭。他說,在社交圈裡我使用別人的妻子,但是不想讓任何人使用我的妻子。嫉妒與懷疑甚至使普希金有一天用短劍抵住娜塔麗婭的喉嚨,導致娜塔麗婭在極度恐懼中流產。他形容,血泊裡躺著一個血塊,那是一個長著一張魚臉的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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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是普希金(2)
普希金承認,他的暴躁脾氣也用來對付孩子們,無論他們犯了多麼微不足道的過失,他都會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