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的家人也堅持反對,可是,一旦陷入熱戀中的人像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決心,為了愛情,學業、親情都可以不要。”
“真勇敢。”花靈自問做不到那地步,她總有太多顧忌。
“這其中,祝福我們的只有你祖父。”
“我真的被祖父抱過嗎?”
“他很愛你,說你長大了一定是位大美人。”
“那你和爸爸又為什麼分開?”
“原因很多。也許是新鮮勁過了,也許是我們的愛不夠堅定,總之,很快就變了樣。你爸爸不事生產,被你大伯瞧不起,受了刺激,回家就埋怨妻子女兒拖累了他,而他一向被人看好比他大哥有出息的,如今卻縛手縛腳,什麼事也別想做了。漸漸的,我們吵架的次數愈來愈多,甚至打起來;夫妻一旦開打,感情就愈打愈薄,而我一想到自己拋棄心愛的舞蹈,遠離疼我的父母,得到的卻是這種結果,我就恨他辜負了我。終於有一天,我離家出走,你爸爸開車來追我,他喝醉了,連人帶車撞上山腹,死了。”
“爸爸死了?”花霞臉色大變。
“我不明白你祖父為何要隱瞞他的死訊,悄悄為他下葬。”再開口時,她的聲音滄桑淒涼。“當時他要求我立刻離開臺灣,回美國去,並且要我發誓不再回來,以免人家懷疑是我害死了引宏,連累你受人歧視,他說他會公開宣告引宏是急病而死的。我為了引宏的死十分自責,而且失去引宏,我在臺灣變成舉目無親般的孤單,一心只想離開這塊傷心地,就遵照他的意思走了。”
“祖父他……為什麼?”
“由亞航的調查結果中我才得知你祖父騙了我,為何他要這麼做?我想了又想,只有一個可能,你祖父恨我害死了他的兒子,所以他也要我骨肉分離,讓人人都以為我是拋夫棄女的壞女人,沒有臉再享骨肉親情。”
她的神態雖還算平靜,可是,在花靈眼裡,她的肩膀似乎頹落下去了。
“我不是個好母親,我自私的逃回藝術領域中,發誓要將臺灣的一切全忘掉。後來我到了法國,愛上那兒,認識皮製業大王夏池先生,他成熟穩重的氣質完全不同嶽引宏,雖然比我大上十幾歲,我仍然嫁給他,他給了我安全感。從此我在歐洲逐漸有了名氣,婚姻生活也美滿幸福,似乎什麼都不缺了,可是在內心的某一角,卻是我不敢去碰觸的痛,那是為了被我留在臺灣的女兒。你祖父他如願了,我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同時也喪失了重新要回女兒的勇氣。”
花靈無法說什麼,她完全呆住了。
“夏池先生待我像長者般仁慈,他鼓勵我來臺灣見見你,我遲遲不敢做下決心,他又遣亞航來臺發展,順便打聽你的一切,直到我的舞團接受臺灣方面的邀請,我才給了自己回來的藉口。”
花靈閉上眼睛,腦中一片空白,甚而睜開雙眼的剎那間,還有著茫茫然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好一會兒,定下神來,她才接受了這一番真相告白所帶給她的衝擊。
唯一能引以自慰的是,至少她的父母沒有惡意道棄她。
對她而吉,這就夠了,心中的結也解開了。
第八章
畫展首日,也是王棟的三十歲壽辰。
一早,花靈拿出早買妥的GUCCI表送給他,十八K金錶殼與貝殼表面,最重要的具有防水功能,他洗畫具時從不脫手錶。
“真豪華。”他立刻戴上。
“羊毛出在羊身上。”她微笑。他大笑。
“我也有禮物給你,祝賀你恢復健康。”
王棟為她準備了一串耀眼如星、溫潤似月的珍珠項煉!它的組合最少用了一百顆大大小小的珍珠,花靈試數了一下,不禁為它的精工藝術讚歎。環繞脖頸的兩圈乃採用渾圓的小珍珠和“碎鑽隔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