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它頭頂一隻癩蛤蟆、一隻大牛蛙,雨夜裡咽咽咽地一搭一唱熱鬧非凡。
她笑嘻喀遭:“還是聽牛蛙唱歌實際些!”
“甘薔絲!”
甘遊方的吼聲打斷了她正欲將條大水蛭黏上小五身上的舉動。
“丫頭!”他停下隊伍,搖搖頭來到小五跟前,一手拉掉青蛇,一手拂去牛蛙、癩蛤蟆和蝸牛、蚯蚓,語帶無奈道:“我早該想到你不會這麼好心特章來幫他撐傘的。”
“誰說的!”她不服氣,“人家一隻手真的自始至終都在幫他撐傘呀!”
“那另外一隻手呢?”甘遊方沒好氣地看著她。
“另外一隻手?”甘薔絲笑出兩顆小虎牙,一臉無辜,“那可不干我事,它有自主意識,管不住的,再加上,爹,您不覺得小五頭上多了牛蛙和癩蛤蟆看起來更加帥氣、更像個男人嗎?”
“不覺得!”甘遊方在滂沱大雨裡佩服女兒的貪玩拗性,這丫頭還真不是普通的“風雨無阻”。
“拿來!”他伸出手。
“啥?”甘薔絲笑得憨傻。
“別同爹裝蒜!”他拉出女兒藏在後方的手,果不其然丫頭兩根手指頭中間正夾著只扭動不已的大水蛭,那麼大的水蛭若真黏上人身非吸乾人血不可,搶過水蛭,他用力將其拋得老遠。
“哎呀!爹呀!”她直跺腳,“這麼肥的水蛭難找得很,您怎麼丟了呢?”
“不丟做啥?”他白了女兒一眼。
“貼在小五臉上換膚去惡血呀!”她說得振振有詞。
“多謝你的好心,我倒不認為死人還有換膚去惡血的必要!”
他將女兒拉至隊伍前,幸得此時雨勢已歇,看來小五是不需要薔絲的“特別服務”了。
見女兒心猶未死不斷將視線游回小五身上,甘遊方嘆口氣,“丫頭!你究竟要怎樣才能別再擾死人安寧!”
“不難!”甘薔絲笑道:“您讓小五自個兒開口跟我說它受夠了不想再玩。”
“你明知道它……”他一臉無奈,“不能開口。”
“那就是天意廣她歪頭笑眯咪的,”那就是天註定了要他對我無能為力!“
轉過頭不再搭理父親,她心情極佳地收起油紙傘,拿出包袱裡的鑼鈸。
在雨後的山裡將鑼聲敲得響徹雲霄!
數日後,甘薔絲和父親已依序交清了幾件貨物,是以到未了人了冀南時身邊只剩了小三和小五。
這幾日裡,甘遊方雖是日防夜防卻依舊難防女兒捉弄小五的心思,他感覺得出來,丫頭如此妄為,多半是想激出那日在她臉上留下墨寶的男人,可偏偏,就是事與願違。
小三老家在冀境石家口,小五在燕京,此次行程只這兩件貨物終點路遙,其他的都算是近程。
是日晌午,甘遊方和女兒在客棧裡用著午膳。
“薔絲呀!”甘遊方突然出聲,“離開忠義莊前聽於伯母說她曾親手織了件兜兒給你?”他佯裝漫不經心,“你是不是都穿在身上呀?”
“爹問這做啥?自小到大,您從沒關心過女兒穿啥的。”甘薔絲一臉不解,繼之恍然大悟,“喔!我明白了。”
“明白?”他掩飾著自己的訝異,“你明白了什麼?”不可能呀!他心底自問,依這丫頭的腦子,難不成還真讓她看出了什麼?
“明白於夫人是爹的老情人!”她一副鬼靈精怪的樣子,“難怪她要眼巴巴繡件兜兒送給女兒,而且,”她笑得賊兮兮的,“還是鴛鴦戲水的唷!”
“也更難怪……”她一臉自以為聰明的神情,“她想叫我當她兒媳婦!”
甘遊方不經意舒口氣,低頭扒飯,“隨你說,重點是人家一番盛意,你可別弄丟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