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的樹葉,他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雙手握緊了拳頭,幾乎可以看見那森森的白骨,似乎有什麼從中滴落下來。
——是血,原來指甲已經穿透了面板,刺進了肉裡了。鮮紅的血被雨水衝成了淡紅色,紛紛地滴落在了地上。
——是啊,我有什麼資格念及“軒兒”這個名字呢?
雨還是無情地下著,他拖著滿滿的難過和不捨,緩緩地轉回房裡……
江湖,在別人的眼裡或許多姿多彩,什麼金錢、名利、權勢引的無數貪婪的人爭先恐後地往著無盡的慾海縱身一躍,萬劫不復。可這江湖在她的眼裡除了殘酷無情,什麼都沒有印象了。
她轉念一想他們家族富可敵國,權傾武林,說起名聲無人不讚揚,從小就過著帝王般眾星捧月的生活。雖然父母不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但哥哥從小就一直照顧著她,教她各種各樣的武功,陪她玩耍,偶爾父母也會來指點一下,教他們一些東西。
她深深地記得,她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和哥哥一起慢慢長大。
一陣潮溼的秋風湧進視窗,她因為寒冷不禁瑟瑟發抖。
她想起每當寒冷、害怕、高興的時候,哥哥就會緊緊的擁抱她,讓她感到無比的幸福和溫暖。
她輕輕地低下了頭,想起自己已經有一個月沒有給哥哥寫信了,不知道他現在好嗎?
她想到了洛日楚,想到了雲揚,最後思維還是沉澱在她親愛的哥哥身上,她忽然覺得自己是多麼地想他,不禁輕泣起來,口中喃喃地喊道:“哥,哥,哥……”
“哥在這裡,軒兒不要哭!”一陣年輕而又磁性的聲音在耳邊溫柔地吹拂。
多麼熟悉的聲音,那不是哥的聲音嗎?她一下抬起頭,窗外站著一個白袍青年,他正滿目憐惜,關切地看著她。這不是萬里秋林嗎?
萬里秋林看著憔悴的妹妹心痛萬分,身形一幻,進到屋裡,站在了她的跟前。
萬里雪軒一下站起像溺水者碰到一棵稻草一般,撲到了他的懷裡緊緊地抓著他,把頭埋在他寬厚的胸膛,放聲大哭。
萬里秋林緊緊將她摟在懷裡,她聲聲啼哭就像一把把利刃一樣,一柄柄地刺在他的心裡,令他痛苦萬分。
他記得她十七歲那年,娘把軒兒帶走,當時他已經二十五歲了,娘說:“軒兒長大了,該讓她去鍛鍊一下了!”於是娘就把她送到了曉天寒莊,還不準任何人去看她,他們只好用書信來往。他都記不清自己給她寄去了多少想念,多少安慰,多少鼓勵。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年沒見了,幸好娘同意他來找她,這一年中軒兒一點也沒變啊……
這時的秋風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變得溫柔了很多,輕輕地在他們身邊徜徉著……
楊春三月。
一個黑衣男子輕輕的走在湖邊,滿目迎風而笑的桃花和輕請搖曳的青翠高草。他揚起頭髮,讓它在和煦的春風中舞動。他抬頭看著漫天的紙鳶,風中傳來了孩子們的歡笑聲,他刀鋒般冷酷的面容似乎有了些溫暖。
突然風中隱約傳來打鬥聲,破壞了這和諧的寧靜。
他劍鋒一樣的眉毛一擰,十分不悅。
尋聲而去,他看到了一個藍衣男子正和一個桃紅色衣衫的女子纏鬥著。
只見那女子手中的長劍一下貫穿了他的喉嚨,但那男子的劍也刺入了她的左胸。
他聽到了那男子倒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那女子左手捂著胸口,鮮血從指間汩汩流出,染紅了她的衣裳,使得她桃紅的衣服在陽光下更是鮮豔。她的右手將長劍仗地支撐著她的身體。
她扭過頭看了看旁觀的男人之後,身子向後一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她有著一張清秀的臉,因為痛苦而蹙緊了柳眉。他清楚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