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惠嬪娘娘也不曾知曉,八阿哥小小年紀,竟也能越過延禧宮主位指使宮人了。”
“任何時候,想要過的好總歸不是錯的,不是嗎?”胤礽不置可否。
“殿下您還真是………”輕笑著搖了搖頭,張若霖素來明淨的臉上難得帶了些許悵色:
“有時候當真覺得,咱們這些人的心思,拿出來俱都汙了殿下您的眼。”
“若霖這說的什麼話。”胤礽不由有些好笑:“人食五穀雜糧,心有愛恨貪痴,又何來潔之一說?”
“或許吧!”
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張若霖沒有再開口。兩人一路行至午門處,宮門口,張府管家早早等在了外面,馬車內,一同等著的還有一位面容同樣俊秀的年輕男子。約莫十七八左右,相似的容貌,身上如出一轍的清雅之氣,胤礽很快便認出,這約莫便是若霖口中時常提起的小叔叔張廷玉吧。
隔著大敞的宮門,男子微微拱手,衝著胤礽的方向深深行下一禮。
胤礽回以頷首。
“方才那位便是太子殿下?看來父親說的沒錯,這些年若霖同殿下果真關係甚篤。”素手執起一盞清茶,不算寬敞的馬車內,張廷玉含笑著看向眼前素來穩重的侄兒l。
“能得殿下為友,乃若霖一生之幸。”
微怔了片刻,良久張廷玉方才道:“如此,也好。”
不過心下,不免對這位太子殿下愈發好奇了起來。
翌日,經由胤礽提起,日理萬機的康熙爺總算想起來還有位大齡兒l童尚還未入學。不過皇帝是誰,錯處永遠不可能會是自個兒l的。
“惠嬪也是,身為皇子養母,竟敢如此怠慢了事。”話雖如此,康熙心下最為不滿的還要數八阿哥生母衛貴人。
同樣不受寵,同樣難見天顏,老七生母戴佳貴人尚且拼命尋門路求到他跟前。衛貴人卻能絲毫無動於衷,只能憑一個六歲小兒l自個兒l想法子,兩廂對比之下,當真是高下立顯。
別看康熙嘴巴上嘮叨著孝順嫡母,敬重養母,其實心下門清兒l,唯有生母才會對自家兒l子掏心掏肺。
命人將阿哥所收拾妥當,對於惠嬪,康熙並未單獨申斥什麼。饒是如此,在見到乾清宮來人,說要將八阿哥移至阿哥所之時,納喇氏仍忍不住眉心直跳。
待人走後,惠嬪方才忍不住摔了杯子:
“去,打聽一下,萬歲爺日理萬機,常日待八阿哥也未見得有多上心,怎地這會兒l突然想起來了?”
八阿哥雖機靈,到底年歲尚小,首尾收拾的很是粗糙,很快便被人發現了端倪。看著手中這兩年陸陸續續揹著自個兒l為八阿哥辦過事兒l的奴才,惠嬪簡直怒極反笑,連後日大阿哥大婚這般喜事都沒能消減半分:
“小樑子,你親自去,將這些吃裡扒外地都給打發了,恰好八阿哥即將入上書房,是該好生挑些人過去,可莫要委屈了咱們金尊玉貴的阿哥爺………”
說到
後面,惠嬪幾乎要咬牙切齒了,小樑子當即心領神會,眼珠子一轉便道:
“哎呦,娘娘您放心吧,八阿哥怎麼說也是萬歲爺的親兒l子,身邊兒l伺候的人總要聰明些,有些個來歷配得上阿哥爺的身份………”
至於聰明根基深的奴才受不受他一個沒寵沒身份的小透明皇子轄制,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總之,不拘各方何等想法,大齡兒l童八阿哥總算在胤禔大婚的前一日,正式入了上書房。這個時間點兒l,宮裡有腦子的一想便知怎麼回事兒l,在背後可謂結結實實地笑話了一通。
以至於第二日新婚小夫妻請安之際,惠嬪臉上尚還帶著幾分僵硬。見婆婆這般反應,本就操勞加上心懷忐忑的伊爾根覺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