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白了臉。一旁的胤禔察覺不對忙轉頭去瞧,面上還帶著幾分焦急道:
“怎麼了,婉容可是累著了……”
好傢伙,這話一出,納喇氏心下原本的三分遷怒立時便飆到了十分。慢悠悠地接過手中的茶水,上等青瓷盞碰撞間發出叮咚的聲響。如此時惠嬪的話一般,直直敲打在伊爾根覺羅氏心上:
延禧宮內,一時間安靜極了。
“胤禔年歲也不小了,翻過年便十七了,膝下總不能一直這般空落落的………”言外之意,如若不能儘快懷上子嗣,便教後院其他人來生。
肉眼可見,伊爾根覺羅氏臉色愈發蒼白了許多,可惜胤禔在這上頭素來大大咧咧,這會兒l只以為自己額娘急著抱孫子了,加上心下對於胤礽莫名其妙的勝負欲,當下自是歡歡喜喜地應了下來:
“放心吧額娘,兒l子同福晉身子好的很,年前定能教額娘聽到喜信。”也教毓慶宮那位好生羨慕一番。
聽罷,惠嬪面上愈發和緩了許多,狹長的眼瞼微微向上挑起,意味深長地看了幾乎要站立不住的大福晉一眼:“好好好,那額娘就等著你們倆的好訊息了………”
“哎呀,殿下您是沒瞧見,那大福晉的臉,白的呀!就這還要時不時往延禧宮伺候………”毓慶宮,小喜子在一旁嘖嘖搖頭:“都道惠嬪娘娘為人和氣,待宮人更是大方,誰成想私下竟是這般心狠。”
當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許是兩宮氣場不合,亦或者胤禔互別苗頭的動作過於明顯,哪怕胤礽從未表現過對大阿哥甚至延禧宮的厭惡,以小喜子為首的毓慶宮眾人依舊會下意識收攏對方的訊息。有個一星半點的疏漏都夠幾人高興好幾日了。
胤礽下意識擰了擰眉:“夠了,大嫂乃汗阿瑪親賜,為人謙和恭良,豈是能為人隨意說嘴取樂地。”
“這兩個月月錢不用領了。”
“殿下!奴才錯了!是奴才多嘴,奴才不該妄議貴人!”胤礽開口仍是這般淡淡的,然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不悅之意。小喜子忍不住雙腿一軟,徑直跪倒在地。若不是自家殿下不喜作踐己身,小喜子恨不得當場給自個兒l幾個耳光。
叫你胡說八道,叫你口無遮攔。
“好了,下去吧,
記住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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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子忙不迭地磕頭,一刻也不敢耽擱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待人走後,汀蘭方才端著茶水走了上來:“打從那次江南從江南迴來,殿下果真越發和軟了許多。”尤其對待深宮中這些苦苦掙扎的女子來說。
當然後面那句汀蘭沒有說出口。不論是早前在萬歲爺跟前為赫舍裡格格謀劃,明裡暗裡為對方撐腰,亦或者今日重責小喜子之舉,放在以往,俱不是自家殿下會做出的事。
倒不是汀蘭覺得自家爺心腸冷硬,恰恰相反,同這紫禁城旁的主子比起來,自家殿下已是難得的體恤之人。只是身份如此,一個人在高處太久了,難免忽視了腳下的諸多崢嶸。就如這世上萬萬千千的男子,總是不願意回頭,看看這牢籠中被無盡枷鎖死死捆綁著,被辜負,被利用直至榨乾最後一滴骨血的妻女。
不知想到了什麼,汀蘭眼中驀地閃過一絲淒涼。
“怎麼突然說起這些了,可是桂嬤嬤前些日子同你提的那些?”沒有計較對方突如其來的僭越之言,胤礽眸中帶著些許溫和道:
汀蘭本就生的烏眉杏眼,一張皎好的鵝蛋臉,便是放在宮妃中,也是說得出的好顏色。又是陪伴胤礽多年,手邊最為得用的宮女,情分非比尋常。這些年下來,上趕著求娶之人只多不少。不過無一例外都被眼前之人給拒了去。
前些時候,桂嬤嬤也是考慮到女子花期實在太短,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