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超凡脫俗之境”。
十七。謝道蘊:天上飛鳥的痕跡(3)
3。之輕與之重
四川汶川地震,天災面前,有幾萬條生命在這個地球上消失;03年非典的時候時候正封校三個月,經歷過一日幾百例的極端恐慌之後才明白,在強大的、不可操縱的災禍面前,個體的生命只是一個數字而已,就這麼不堪一擊地沉重,生命很脆弱。
於是,日常裡恩怨情仇、功名得失瞬息之間無影無蹤,我們總以為可以天荒地老,其實,一切都會戛然而止。
由此,也許更能理解謝道蘊那個時代,雖然她消融了男人們那些衝突與痛苦,但是她的輕逸是那樣的不堪承受之輕。人,學習了會知道,但是隻有經歷了,才會懂得,沒有辦法,有些事情,需要親身,才會真正的明白。
那個時候她雖然是靈慧的,卻是浮躁的。
身邊皆天下鍾靈秀氣,嫁得郎君卻是泛泛而已,自是心高氣傲的人,回家自是不悅:“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
(“王凝之謝夫人既往王氏,大薄凝之。既還謝家,意大不說。太傅慰釋曰:“王郎,逸少之子,人才亦不惡,汝何以恨乃爾?”答曰:“一門叔父,則有阿大、中郎;群從兄弟,則有封、胡、遏、末。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世說新語? 賢媛》)
他配不上她,她驚天絕世,飄若游龍,而他只是稟性忠厚的上才而已,她瞧不起是應該的,但是她並不痛苦,因為從本心裡,婚姻在她眼裡也算不得什麼,或者說,丈夫、甚至男人在她眼裡,都算不得什麼——
她這樣譏笑不上進的弟弟:“你不學進,是世俗之心太重?還是天分有限?”
(“又嘗譏玄學植不進,曰:“為塵務經心,為天分有限邪?” 《晉書?九十六卷》)
小叔王獻之與友人清談論文,處在下風,恰巧被經過的她聽到了,就叫婢女告訴王獻之,願出來為小叔子解圍,於是坐於青綾步鄣之後,娓娓道來,侃侃而談,客人都甘拜下風。
(“凝之弟獻之嘗與賓客談議,詞理將屈,道韞遣婢白獻之曰:“欲為小郎解圍。”乃施青綾步鄣自蔽,申獻之前議,客不能屈。《晉書?九十六卷》)
那個時候的她,無論是敦厚而漸痴迷於道教的丈夫,還是出色優秀的兄弟們,她俯視而看,自小便被長輩們誇耀出脫,加之天性聰明靈慧,早已進入脫俗容納之境界——同郡張玄的妹妹很有才質,嫁給了顧氏,張玄每每誇獎,說可以同謝道韞比肩。有一個叫濟尼的,常在二家行走,有人問,兩個才女誰更優秀?濟尼答道:“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風氣。顧家婦清心玉映,自是閨房之秀。”
(“初,同郡張玄妹亦有才質,適於顧氏,玄每稱之,以敵道韞。有濟尼者,遊於二家,或問之,濟尼答曰:“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風氣。顧家婦清心玉映,自是閨房之秀。” 《晉書?九十六卷》)
因為未曾經歷事端,在生命的飄逸上,她回頭看著那些皺著眉頭的男人,一直,是冷笑的——
可是多年以後的一場浩劫,讓她突然沉於生命之下。
4。非亂與亂
明月的《明朝那些事兒》讓筆者對明代的發生了徹底的改變,本以為最黑暗最荒誕的朝代,皇帝荒唐、宦官作亂,朝臣瘋癲——其實未必,我們可以奇妙地發現,所謂“資產階級萌芽”,所謂幾大名著,所謂科技發明,都出現在這個時代,這是一個很奇妙的時代:最荒唐與最極端的,但是又是最繁榮和最多元的,雖然出現過幾個不理朝政的皇帝,但是往往“君昏於上,而政清於下”——原因就在於他的內閣大臣都非常傑出。
十七。謝道蘊:天上飛鳥的痕跡(4)
與皇權集中奴才主子的清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