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累死了。”
一番盥洗,婉婉扶著她上床,這女人早撲通一聲栽倒床上,睡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婉婉嘆氣,認命的把她抱好,侍候好一切,守在床前,望著燈光下的那張可愛的臉,擔憂的輕念。
“主子,那慕容衝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人說他嗜血成魔,殺人不眨眼,他這麼對你只怕是別有目的的,婉兒不希望你收到任何傷害。”
可惜她的擔心,雲笑一點不自知,否則一定會反駁她,說她多此一舉,因為,她和慕容衝,是兩個世界的人,何來傷害二字……清風閣,西門鑰遇刺,這事一大早便傳到了景福宮。
皇帝上官曜氣得臉色難看陰驁,他剛把西門鑰接到宮中來,他便遭受別人的刺殺,這擺明了誰動的手腳。
心底浮起幽深的寒潭之氣,瞳仁是毀天滅地的暗芒。
母后為什麼要如此對我,即便我掌了大權,我也是她的皇兒,難道我還會害她不成,她為何要如此對我?
上官曜心中沁出透涼的冷氣,大手一揮,錦黃的紗帳揚起,懸蕩成海水的波紋。
小亭子守在屏風邊,一看皇上發怒,早嚇得連連磕頭。
“皇上保重龍體,皇上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小亭子,你說朕做錯了嗎?朕乃是一國之君,她為什麼要如此對待朕,讓天下人如何看待朕,朕剛接了西門鑰進宮,便遇到了這種事,朕以為他在宮中安全的,所以清風閣那邊的侍衛並不多,可是能繞開那些侍衛刺殺西門鑰的除了她,還有誰?”
皇上狠厲的話落地,小亭子唬得臉色大白,皇室之間的事,他還是少知道為妙,這種事知道多了,只有死路一條,一句話也不敢說,只知道磕頭。
上官曜發洩過了,心頭好受一些,冷睨了磕著頭的小亭子一眼。
“小亭子,剛才朕說了什麼了?”
小亭子飛快的開口:“皇上什麼都沒說,奴才什麼都沒聽到。”
“嗯,過來侍候朕起來吧,”上官曜的語氣緩和一些,小亭子鬆了一口氣,用衣袖擦頭上的冷汗,慢慢的爬起身,腿腳有些發軟,自古伴君如伴虎,宮中的一大批太監和宮女羨慕他的位置,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卻不知道高處不勝寒,他每天過的日子都是心驚膽顫的,若是可以,他倒寧願做一個平常的太監。
小亭子一邊侍候著皇上,一邊暗暗的想著。
上官曜見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知道剛才自己嚇著這個小奴才了,瞄了一眼正抖索著給他繫腰帶的傢伙,緩和了語氣:“小亭子,你是朕的奴才,朕不會隨便處治你的。”
溫潤的話響起,小亭子不禁有些受寵若驚,皇上竟然如此和他說話,心裡一激動,眼淚都汪在眼裡了,一邊侍候著皇上,一邊恭敬的開口。
“奴才謝過皇上,奴才謝過皇上。”
“你這個奴才。”
上官曜看著侍候著自己的傢伙,又哭又笑的,不由生出幾分感慨來,小亭子和他還真是有些同病相鄰,自己生氣起來了,還能合著他發脾氣,可是他一個做奴才的只能忍氣吞聲的。
“好了,好了,你別總擔心你那條賤命,朕不會要你那賤命的,擺架去清風閣吧。”
上官曜可沒多少精力浪費在小亭子的身上,他此刻掛心的是他的謀士西門鑰,聽說昨兒個晚上刺客未傷到他分毫,卻反傷了幾個人,狼狽而逃,這西門鑰不愧為江湖上有名的謀士,武功和謀略都高人一等。
只是,他的鋒芒太甚了,幸而無意於官場,再加上生性淡漠,如若不然,只怕連他,也容不了他。
上官曜眼神閃爍,寒芒流過。
歷來那些睿智過人,聲名兼備的人,都是皇家大忌。
母后做的原沒有錯,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