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出了汗,而今被風吹了。
李雲心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輕輕地、長長地出了口氣。然後他走到一側、靠巖壁站著、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想一些事。
白閻君今日一反常態,竟然以如此強橫的態度威脅自己。他以為自己會屈服……
當然要屈服了。
開什麼玩笑,那是閻君。
倘若不說態度之類的沒什麼營養的因素的話,他要自己做的事情倒也正是自己想要做的事。只是路子要稍微變一變、手段再調整一下子、視野再放開一些。至少現階段如此。
大概那閻君也曉得這是一件無比複雜又艱難的事情,所以才說“不催你”……依照他們那些天人、神仙的時間觀念來說,那將會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時期吧。
只是李雲心這人一向好奇。因此他非常強烈地想要知道,那些他連皮毛都不曾聽說過的大事件、古魔、真魔之流究竟是什麼玩意兒。況且人都很喜歡說“掌控自己命運”之類的屁話——他來到這世界,知道了有可以逆天修行的法門,這種念頭當然更強烈。
但如今卻又變得很不爽——他知道這世界“搞不好要發生些什麼”……然而卻不曉得“究竟要發生什麼”。
這令他產生了隨波逐流的無力感。就個人而言,這種感覺實在太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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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多投點嘛!
我好去吹牛。
第二百五十四章 邪王七子
因而他在這妖魔的洞窟之中,人肉的血宴之畔……閉目沉思。
他從前****苦思冥想所得出的謀略規劃需要改變。但這改變卻非一朝一夕之功。事情來得突然,他非得爭分奪秒不可。李雲心知道自己一直都小心翼翼地走在一條橫貫懸崖的鋼絲上。這鋼絲一邊是道統劍宗,另一邊則是妖魔左道。在鋼絲上的時候可見藍天白雲。可一旦某個環節出了岔子再加上一點點的壞運氣,便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從前或多或少寄希望於白閻君對他的特殊關照。而今卻更加真切地意識到對方的關照必然有所求。
且他眼下知道自己並非唯一人選。白閻君對他說過的話意味著曾經也有人做過此類事、得到此類關照,然而失敗了。他並非“唯一”者。他必須證明自己的價值,如此才能換得更大的價值。
……嗎的。
李雲心嘆了一口氣,聽見腳步聲。
腳步聲在長長的洞窟當中迴盪,比較輕。當然這個“比較輕”是相對於尋常的妖王而言——他自己的腳步聲也在“比較輕”的行列。妖王們大多身形魁梧。哪怕不魁梧,也會努力吃成一個胖子。這或許是野獸們的原始本能作祟——體型大的,威懾力總要大一些。
而他在這裡遲遲不肯走下去、一直等,便是在等待這樣的人。
妖王們可不會在意什麼“內在”、“才學”。自己與他們相比生得小,便很難有親近感。他至少需要一個體型類似的傢伙做夥伴——這樣的傢伙進場必然遭到嘲笑。而此類嘲笑可以在短時間裡拉近兩人的距離感。
——他才好坑人。
因而抬眼看過去,果然看到一個身形與自己相當的傢伙。
這世界的人身材普遍短小。依著他的眼光,渭城中成年男子的平均身高在一百六十五厘米上下,女子則在一百五十五厘米上下。這還是因為渭城乃是當世的大城,生活水平要好很多。
這倒實實在在是最正常不過的現象——這時候的人缺衣少食,生育又早。當真發育得好才是見了鬼。
便是在這樣的世界裡,他就更顯得鶴立雞群、“長身玉立”。走在渭城的街上,總有人矚目他。但他這樣的身形在妖魔當中去卻並不算出奇,在道統與劍宗的修士當中也只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