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心思也真周密,埋下之後假
裝走開,過一會卻又回來察看。青妹嚇了一跳,一鬆手,鐵
鏟落在地下,無話可說。
“周師兄冷冷的道:‘青文妹子,你知道我埋什麼,我也
知道你埋什麼。要瞞呢,大家都瞞;要揭開呢,大家都揭開。’
青妹道:‘好,那麼你起個誓。’周師兄當即起個毒誓,青妹
跟著他也起了誓。兩人約定了互相隱瞞,一齊回進莊去。
“我瞧兩人神情,似乎有什麼私情,但又有點不像,看來
青妹那孩子不會是跟周師兄生的,當下悄悄跟在後面,手裡
扣了喂毒的暗器,只要兩人有絲毫親暱的神態,有半句教人
聽不入耳的說話,我立時將他斃了。
“總算他運氣好,兩人從墳場回進莊子,始終離得遠遠的,
一句話也沒說。
“青妹回到自己房裡,不斷抽抽噎噎的低聲哭泣。我站在
她的窗下,思前想後,什麼都想到了。我想闖進去一刀將她
劈死,想放把火將田家莊燒成白地,想把她的醜事抖將出來
讓人人知道,可又想抱著她大哭一場。終於打定了主意:‘眼
下須得不動聲色,且待查明姦夫是誰再說。’
“我全身冰冷,回到房中,爹爹兀自好睡,我卻獨個兒站
著發呆。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忽然阮師叔來叫我,說田伯
父有話跟我說。我心道:‘這話兒來了,且瞧他怎生說?是要
我答應退婚呢,還是欺我不知,送一頂現成的綠頭巾給我戴
戴?’阮師叔說夜深不陪我了,叫我自去。我生怕有甚不測,
叫醒了爹爹,請他防備,自己身上帶了兵刃暗器,連弓箭也
暗藏在長袍底下。
“到了田伯父房裡,見他躺在床上,眼望床頂,呆呆的出
神,手裡拿著一張白紙,竟沒覺察到我進房。我咳嗽一聲,叫
道:‘阿爹!’他吃了一驚,將白紙藏入了褥子底下,道:‘啊,
子安,是你。’我心想:‘明明是你叫我來的,卻這麼裝腔作
勢。’但瞧他神色,卻當真是異常驚恐。他叫我閂上房門,卻
又開啟窗子,以防有人在窗外偷聽,這才顫聲說道:‘子安,
我眼下危在旦夕,全憑你救我一命,你得去給我辦一件事。’”
曹雲奇心中憋了半天,聽到這裡,猛地站起身來,戟指
叫遍:“放屁,放屁!我師父是何等功夫,你這小子有什麼本
事救他?”
陶子安眼角兒也不向他瞥上一瞥,便似跟前沒這個人一
般,向著寶樹等人說道:“我聽了他這兩句話,大是驚疑,忙
道:‘阿爹但有所命,小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田伯父點
點頭,從棉被中取出一個長長的、用錦緞包著的包裹,交在
我的手裡。道:‘你拿了這東西,連夜趕赴關外,埋在隱蔽無
人之處。若能不讓旁人察覺,或可救得我一命。’
“我接過手來,只覺那包裹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