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貧僧知道大人想問什麼,既然大人非要問,貧僧豈可不答,大人所料的,並沒有錯,貧僧姓朱!”
“偽帝朱允文?”郝風樓見縫插針。
和尚不由冷笑:“和尚什麼時候,已經成為偽帝了麼?”
郝風樓板著臉:“本官只問你是也不是?”
和尚那目中的精光收斂,露出幾分痛苦之色:“不錯,貧僧姓朱,俗名允文二字,貧僧的父親,素來仁厚,最喜讀書,這才取了這個名字,允文允武,三千弱水,家父只取一瓢,並不指望什麼文治武功,只求貧僧能通讀天下典籍……”
郝風樓眯著眼,不想聽他囉嗦:“那麼我來問你,當日宮中火起,卻是誰放的火?”
和尚淡淡道:“已經忘了,許是一些心腹的侍衛吧。”
“那法師又如何逃出宮去?”
和尚道:“那時貧僧萬念俱灰,早已不知所以然,是一些親近的侍衛,架著貧僧出走,這一路輾轉,貧僧許多事想不開,幸賴一些肱骨之臣忠心耿耿,謀劃了一切,那時天下人心不定,沿途關卡,巡查並不嚴格,才得以流落於江湖,如今,已有三年了。”
郝風樓道:“據聞……許多人圖謀造反,甚至有人,打著你的名義,這件事,你有參與麼?”
和尚搖頭:“不曾。”
見郝風樓冷笑,一副並不相信的樣子,和尚道:“貧僧已經累了,也已經倦了,當今天子,乃太祖之子,亦是家父之弟,更是貧僧的叔父,雖叔侄反目,可是江山社稷,終究還是在自家人手裡,貧僧知道,當年貧僧定鼎天下之時,尚且敗給了這位叔父,今日貧僧已為賊寇,還拿什麼圖謀不軌,拿什麼去反?一切,都已經成空了,這天地之間,貧僧想要的,只是一處容身之地,並不求遮風避雨,亦不求床榻被鋪為眠,這一丁點奢求,貧僧自覺地並不過分。還請大人回去告訴天子,告訴他,貧僧不是個好皇帝,也絕沒有覬覦大位之心,只求他看在叔侄的情面,讓貧僧這本已死之人,再苟活幾年,從前的事,貧僧已經忘了,並不曾想起,也不願想起。江山社稷和祖宗的基業,就讓當今皇上,來承擔吧。”
郝風樓見他說的誠懇,將他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裡,因為這種對話,是絕不可記錄檔案,以備將來查詢的,一切的談話,郝風樓都必須死記硬背下來。
和尚又道:“該說的,貧僧已經說了,今上如今已經擁有四海,天下之大,何必要讓他的侄兒,沒有容身之地呢?即便是小小洞天,貧僧也會銘記在心,大人,貧僧可以走了麼?午時要到了,午課的時間也要到了。”
郝風樓已經站起來,笑吟吟的道:“來人,送這位高僧去歇息。”
外頭的千戶連忙進來,抱拳說了一聲遵命。
郝風樓又道:“預備好一些好的齋菜,切莫怠慢了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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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天家無情
一番詢問下來,幾乎沒有任何破綻可循,郝風樓幾乎可以確認,那個和尚,就是朱允文了。
這是個很複雜的人,即便此人自稱是遁入空門,即便是他取了法號空空,一副前世早已忘記的樣子,可是郝風樓依然能感覺到,有些事,此人是決不會忘懷的。
國仇家恨,豈是說忘就忘,這個人,必定此時不斷在告訴自己,從前的仇恨,一定要忘記,因為以他現在的身份,絕不可能報仇雪恥,於是他每日唸誦經文,卻也每日輾轉難眠,每日高呼佛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