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效命,將來……必定會有一番前程。”
幾個兒子喜上眉梢,早忘了什麼國仇。
這會安乃是廣南府的府城,偏偏這廣南府又是從前安南的軍事重鎮,是南部邊疆首當其衝的一處重要要塞,地位相當於北直隸之於大明,因此這裡的豪門多是武勳之後,此刻如阮家一般都是嚇破了膽,閉門不出,既不敢負隅頑抗,更不敢出去探聽什麼。倒是郝風樓,一家家的拜會,鄭和跟著郝風樓身後,臉上的笑意更濃,因為他發現郝風樓雖然是第一次來這會安,卻是輕車熟路,這會安城的大族府邸、別館,甚至是各家的影響力大小,都是瞭然於心,先是阮家,隨即又是陳家,還有周氏,一家家拜訪下來。
那些驚懼的豪族自是感激涕零,一個個信誓旦旦,恨不得立即為郝風樓鞍前馬後。
只是這會安城中卻也有人不服的,比如那會安黎氏,便帶著數百私兵欲奮力一搏。
黎氏和其他人不同,黎家不但是在反明之中最為激烈,親手砍了不少大明的朝廷命官,更要命的是,他們很看好陳天利,所以黎氏的女兒便嫁給了陳天利為妃,這絕對是一場豪賭,很明顯,黎氏輸了。
既然輸了,那麼只好把最後一個銅板也撒出去,黎氏指望自己的反抗能激起整個會安城的憤怒,於是他們果真反抗了。
可怕的事發生了。
當這些拿著刀片子的人從府中殺出來,猝不及防的一個火銃小隊吹起了竹哨,隨即立即向一處小巷後退。
小巷只容納兩個人進出,小隊進去,黎氏的長子親自帶著一隊人衝進去,緊接著便傳出啪啪聲響,有人倒下,又有人鑽進去,啪啪的短銃聲不絕。
一下子,地上便留下了七八具屍首。
附近聞訊的小隊紛紛從各路包抄而來,這些私兵突然發覺,自己無路可逃,於是要做困獸之鬥,可是他們的結局並不太好,這炒豆般的銃響連綿不絕,這些人如割麥子一樣的倒下。
當一個百戶趕到時,陰沉著臉,便大聲喝問:“這是哪裡來的?”
“是在那處大宅。”
“傳令,殺進去,雞犬不留。”
黎家徹底的遭難了,顯然火銃隊的寬容是有限度的,一旦將他們惹惱,黎家很快就會意識到不識相的下場,大門撞開,一隊人殺氣騰騰的殺進去,火銃聲又響了,隨之而響的是怒吼,是驚叫,這種摻雜了男女的驚叫聲最是使人不安,兩柱香之後,銃聲零落下來,一切都已結束。
一場大火在黎家上空熊熊燃燒起來,放火的命令乃是郝風樓下達的,對郝風樓來說,既然人都沒了,宅子留著也沒用,當柴火燒了吧。
這當然不是一句玩笑,因為這棟佔地近百畝的建築確實成了柴火,而且已經成為了灰燼。
滅門。
而且由於滅得過於徹底,連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
郝風樓依舊笑吟吟地出現在了周家,與周家的家主談笑風生,當聽到銃聲的時候,周家家主露出了不安,卻還是勉強敷衍,等到有一個銃手快步而來,低聲在郝風樓耳畔耳語幾句的時候,郝風樓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忍不住對周家家主道:“這茶倒是不錯,想不到在這裡還有如此正宗的茶水。”他顯得漫不經心,平靜地吩咐那銃手道:“你下去吧,死乾淨了也就死乾淨了,這等不識相的東西留著有什麼用?他當我們遠道而來真是來踏青的?咱們來是平叛的,平叛不殺人不見血,那還平個哪門子叛?”
那銃手退下,周家家主臉色更加難看,郝風樓便對他道:“家父再三說,周家算起來也是老相識,還說交州周家乃是會安周家的本宗,想不到周家還在這會安留有一支血脈,家父與交州周家的周先生乃是忘年之交,此番我來,家父再三囑咐定要好生給予照拂。”
周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