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只是對那陳天利明裡順從,暗中卻是周旋,還特意與諒山有私信往來,探明瞭這叛軍的諸多部署,若非將軍的情報,我這次出師豈會如此順利?好啦,話已說盡,這裡千頭萬緒,還有許多事要辦,先告辭了。”
阮健一聽,頓時明白了。
他腦子嗡嗡作響,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何人家要高抬貴手,他當然清楚,若是郝家這樣的說辭意味著什麼,這就意味著,他的抄家滅族之罪從此一筆勾銷。
阮健不由站起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那阮雄卻是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朝郝風樓磕頭,涕淚交加地道:“侯爺活命之恩,阮家上下無以為報,自此願效忠大明,世世代代,若子孫不孝,不能恪守祖訓,則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未完待續。。)
第三百九十二章:滅門
這阮雄的詛咒發誓絕不是玩笑,活命之恩也絕不只是說說而已,一旦阮家獲罪,以叛黨處置,抄家滅族都是輕的,為了以儆效尤,車裂、凌遲也必不可少,自此之後,阮家可謂連根拔起,要遭多大的罪?
可是現在,人家一個私通明軍,這就不但無過反而有功了,這樣的大恩大德只說是活命之恩不但不誇張,反而有些輕巧。
阮雄一跪,這父子幾人也跪下,卻是說不出話來,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郝風樓只是看了鄭和一眼,鄭和臉上依舊帶著微笑,卻對郝風樓的目光視而不見。
郝風樓哂然笑了,目光落在阮雄的兩個小兒子身上,這二人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風華正茂之年,郝風樓不禁上前問:“你們叫什麼?”
年長的道:“我叫阮武,弟弟叫阮文。”
郝風樓呵呵一笑道:“允文允武是嗎?有點意思,你們如此年輕,看上去也頗為壯健,怎麼,有興趣加入火銃隊麼?若是有興趣,明日來點卯,好啦,告辭。”
說罷,依然從容的郝風樓帶著鄭和揚長而去。
阮家父子人等倒吸口涼氣,一直目送走郝風樓。阮健才長長鬆了口氣,不由老淚縱橫地道:“天可憐見,總算有救了。”說來也諷刺,就在一天之前,阮健還在謀劃如何生擒郝風樓,可是不曾想到這才一會兒功夫,阮健對郝風樓就心生感激了。
人便是如此。或許之前你對他桀驁不馴,覺得此人也不過如此,可是一旦這個人把你打痛打服了。阮健心裡所謂的復國之心早就沒了蹤影,他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見過不少的世面,可是今日一戰卻是給了他深刻的印象,自己還未看到對方,這萬餘精兵瞬間便灰飛煙滅,面對這樣的敵人。阮健連拿起刀來的勇氣都沒有。
更重要的是,郝風樓不但‘赦免’了自己的一家老小,更加給了自己一個臺階和麵子。並沒有因此而咄咄逼人,反而是拿著一封書信擺出一副結交之意,這種折節下交的態度足以讓阮健慶幸的同時有幾分感動,若只是一個海防侯要和你打交道。或許出於‘大義’。阮健或許能夠拒絕,可是一個掌握了你全家生死,並且是一個在阮健看來無以匹敵的強者擺出一副如沐春風的態度與你結交,這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長吁一口氣,嘆道:“明日,不,今日,就現在。立即叫人燃放鞭炮,迎王師入城。雄兒。你速速拿筆墨來,立即修書一封,給其他各處的幾個叔伯寫書信,告訴他們,立即帶著族中的人全部歸降,這仗打不贏,也不能打,要打,阮家也絕不插手。”他又看向阮文和阮武道:“明日,你們二人便去火銃隊點卯,記著,進了那裡,你們便是郝家的部曲,不可隨意造次,要給為父爭口氣。”他籲口氣,嘆道:“這安南勢必是郝家的,即便沒有金印冊封,依舊是侯爵,這郝家必定是無冕之王,從明日起,安南上下就再無陳氏,也沒有胡氏了,他們再不是什麼宗室,只是餘孽,所以你們好生為海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