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貴族子弟、親軍武官早已紛紛上馬,各自持弓散去。
女眷們則是在營裡歇息,陪著宮中的幾個貴人說話。郝風樓討了馬和弓,也被這氣氛感染,騎在神駿的馬上去和朱高燧會合。
朱高燧身後的一些護衛盡都彪悍無比,朱高燧笑著道:“走,我們去北麓,那兒靠皇陵近,一般人不敢輕易去,野物應當多一些。”
打獵的事,郝風樓是門外漢,自然都任朱高燧安排。
這一路朱高燧氣定神閒,倒也不急,路上撞到許多隊人馬,他也不理會,雙手抓著馬韁,笑吟吟地對郝風樓道:“昨天夜裡,你抵死說本王沒有動手,本王記著你這個人情,不過……這個人情也是有限的,說到底還是你的陸小姐惹出來的,本王還捱了許多鞭子呢。是啦,你看到太子嗎?哈哈……你再看父皇后來的樣子,真恨不得把太子吃了。”
郝風樓吁了口氣,道:“可是殿下不要忘了,陛下負氣而去的時候,解縉解學士卻是追了上去。”
朱高燧愕然道:“這裡頭有什麼名堂。”
郝風樓只是搖搖頭,道:“現在我說了也是白說,殿下現在不會懂的。”(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八章:天子臨危
山間小道上,無數的樹叢飛快劃過,朱棣如刀刻一樣的臉被風吹得有些變形,他的鼻子高挺,此時顯得更加凸顯。
到了一處林澗,朱棣勒馬一拐,便奔入某個樹林,後頭的護衛紛紛跟上,只是在樹林之中,旌旗不得不拋至路邊。
他們的到來引得林中鳥兒四散,無數的鳥哄的一起飛起。
朱棣冷冷一笑,並不搭弓,顯然不屑去獵取這些飛禽。
解縉也氣喘吁吁的跟來,他有些跟不上朱棣,雙腿的內側已經磨破了,滿頭的冷汗。
朱棣勒馬駐足,眼角的餘光冷冷地掃視瞭解縉一眼,道:“解學士何故追著朕不放?”
解縉喘著粗氣,拿長袖去擦了額上的汗,也顧不得體面,道:“陛下,微臣見陛下負氣而去,心中不免擔心。”
“你擔心什麼?”朱棣的目光在林中逡巡,繼續道:“擔心朕的臉面擱不下,擔心朕的兒子是個酒囊飯袋,連馬都坐不穩?”
解縉道:“那馬被人下了巴豆。”
朱棣冷笑道:“朕當然知道,太子還沒有上馬,朕就知道那馬神態呆滯,似有脫力。你以為這些瞞不過朕?朕和馬做伴了這麼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朱棣的回答讓解縉一時微愣,他不由道:“那陛下……”
朱棣猛地張弓,腰身挺直,整個人坐立於馬上,宛如標槍一般,他眯著眼,眼眸如鉤,那一絲眼光宛如電射,突然。他的手鬆開了弓弦……
利箭如流星一般飛射出去,在空中快速旋轉,下一刻,草叢中的一隻兔子直接被箭矢死死的紮在地上,只掙扎了幾下,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幾個近衛連忙歡呼,有人要搶上前去撿那兔子。朱棣卻道:“不必去了,不過是隻野兔,帶回去也有傷朕的體面。”
近衛們一聽,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個個又如喪考妣狀,紛紛退了下去。
朱棣又從壺中取出一支箭矢來,顯得有幾分落落寡歡,勒馬繼續前行,突然道:“朕確實是在氣太子。氣的不是他今日出醜,而是堂堂太子連馬的習性都不知道。明明那馬有問題。還懵然無知,自己去丟人現眼。朕的兒子可以愛好美色,也可以狂妄自大,可是豈能不知馬性?他不是朕的兒子!”
這句話說出來,駭得解縉差點要從馬上掉落下來,他打了個冷戰。連忙道:“可是殿下雖不熟諳弓馬,卻知書達理,聰慧仁厚。”
回應解縉的是朱棣冷哼,解縉隨即道:“陛下既知馬性。可見過猛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