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罷了,你不過是個朱棣的一條狗,也敢來欺本王麼?”
所有人愕然,他喊出了天子的名諱,而且莫說罵了郝風樓,便是楊士奇,便是江西布政使,幾乎所有人,都已被他罵了。
郝風樓沉眉:“殿下自重!”
朱權森然冷笑,他從來沒有這樣的痛快過,從來沒有這樣舒服的感覺,於是大笑:“只不過,本王不是天子罷了,本王若是天子,何止於你這等跳樑小醜在本王面前耀武揚威,你……你們,還有朱棣,本王的那個皇兄,你真以為,他是什麼真命天子?哈……你錯了,他不是,當年是本王與他一道靖難,當年是本王與他一道打到南京城,這才有了他的今日,當年他還說,什麼與本王平分天下,平分天下麼,結果本王困在了這南昌,而他,卻是稱孤道寡,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天命!”
安靜……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過份,太過份了。
那江西布政使湯和臉色鐵青,這些話,他是不能聽的,可是他聽了,聽了就不能不把它當一回事,因為一旦不當一回事,他就是罪人,是罪臣。湯和連忙道:“殿下莫非吃醉了酒。”
這本來是給朱權一個臺階下。
可是朱權話已出口,數年的怨氣吐出來,哪裡還肯住口,他獰笑:“對,本王倒是寧願自己醉了,若是醉了,才不需看你們這些跳樑小醜,不……”
“夠了!”
一聲大喝,打斷了朱權的話。
郝風樓已是拔出了腰間的長劍,他正色凜然道:“寧王殿下,你夠了,你若是再敢胡言亂語,那麼,就不要怪郝某人得罪。”
郝風樓的長劍一出,場面瞬間緊張。
周遭寧王的護衛紛紛拔刀,那幽幽的寧王府內,立即響起無數腳步聲,烏壓壓的兵馬,俱都湧出來。
十個,一百個,一千個,成千上萬,甚至於是王府的院牆上,亦是探出了一個個的腦袋,搭了一張張的步弓。
弓已上弦,隨時可教人萬箭穿心。
神機衛官兵們也拔出了刀,一柄柄長刀在手,全無懼意。
劍拔弩張,所有人都看向了寧王,看向了郝風樓。
等待他們的命令。
而這兩個人,也都死死的盯住了對方,那眼眸交錯的剎那,都是殺氣騰騰。(未完待續……)
第六百四十八章:僅此而已
所有人都很緊張,因為可能接下來有那麼丁點的差錯,都可能釀成天大的錯誤,乃至於震動朝野。
只是雙方誰都不肯讓步,一個承受喪子之痛,已陷入瘋癲狀態,而另一個,則是身負皇命,眼看著有人侮辱天子,豈肯退後半分,退後,就是示弱,就是忽視天子,即是不忠。
所以郝風樓不能退,楊士奇不能退,甚至於江西這些,如布政使湯和這樣的人,即便他們和郝風樓不是一條船上,卻也不能後退,這是原則,是底線,退後了一步,這烏紗帽就沒了,甚至於連自己的名節,都要不保。
因此大家都站在原地,拔刀的拔刀,張駑的張弩。
朱權卻是突然明白過來,自己似乎上當了,或者說,這是郝風樓故意激怒他,讓他全盤的計劃,統統暴露。
可是他又怎麼能退呢,難道要讓他向自己殺子的仇人退步,向他示弱?
不,今日,總要有個說法。
所以朱權閉著嘴,臉色鐵青,街道四周,都湧來了無數的王府護衛,王府之內,亦是殺出無數的人馬,烏壓壓的人馬,看不到盡頭,誰也不知多少。
神機衛的官兵,亦是不遑多讓,他們素是來以寡擊眾,即便外頭再多的人,他們拔出了刀,肩並肩的站在一起,就不會有任何的懼意。
郝風樓笑了,他的長劍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