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權,冷冷道:“噢。原來,這裡還有伏兵,寧王殿下。失敬失敬,本官不過是一介欽差,哪裡勞動的了寧王殿下如此興師動眾,怎麼,寧王殿下這個陣仗,是要謀反麼?”
這句話出來,朱權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他想反,可是又不敢。
即便要反,這個節骨眼。時機也不成熟。
因此他能說什麼,他若是後退一步,嘻嘻哈哈,把事情糊弄過去。又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自尊。對得起那骨子裡天潢貴胄的驕傲。
而郝風樓恰恰抓住的就是他這一點,恰恰是明白,這些所謂的宗親,有一種所謂可笑的執拗,這些人自幼養尊處優,目空一切,是受不得氣的。
郝風樓激怒寧王,目的很是簡單。只是因為,大家要攤牌。那麼索性就在這王府外頭攤牌的好,若是進了王府,則主動權在朱權,在這王府之外,自己背後有五百個神機衛所,甚至有江西的文武官員,即便是撕破了臉皮,郝風樓也不怕。
身為欽差,本就是來敲打寧王,而現在寧王出言不遜,作為錦衣衛都指揮使,郝風樓只能冷笑,他看著朱權,道:“殿下若是要謀反,就未免有些不智了,殿下有本事來問一問,你的這些護衛,可甘願冒著抄沒三族,五馬分屍的危險,和你一道謀反麼?”
郝風樓說話之間,看向了寧王身後的一些軍將,這些人俱都是寧城衛的骨幹,他們的臉色,顯得有些猶豫。
其他的護衛,雖是劍拔弩張,只是心裡,也不免有些緊張。
他們固然是寧王的親信,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們真願意謀反,謀反二字,即便是匹夫,多半在動手之前,也要掂量一下輕重。
………………………………………………………………………………………………………………………………………………………………………………………………………………………………
郝風樓又笑:“朝廷有百萬大軍,即便是在這南昌府外,尚有各衛兵馬數萬,寧王殿下,拿什麼反。所以,我奉勸寧王殿下,這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的好。”
他一口寧王殿下要反,故意掩飾掉那雙方的私仇,假若寧王是打著為兒子報仇的旗號,這些護衛,自然是鐵了心跟著寧王殿下幹,可論起是謀反,就是另一回事了。
朱權自然能聽出郝風樓的言外之意,正待怒斥,可是郝風樓不給他機會:“寧王方才說,這天下,本就該是寧王殿下坐的,寧王殿下,要與陛下共分天下是麼?殿下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難道不覺得臉紅?”
這便是話語的主動權,主動權掌握在誰的手裡,誰就佔據了主動。
而郝風樓確實佔據了主動,因為寧王朱權不說話了,更是因為,這個問題,是寧王深藏在心底深處數年的問題,既然郝風樓要從這個問題入手,寧王選擇了沉默。
郝風樓笑的更冷:“你自以為吃了虧,自以為上了當,自以為自己被人耍弄了,是麼?哈……荒謬,真是荒謬,那麼我要敢問寧王殿下,當年建文欺負宗室皇親的時候,你在哪裡?”
“你還在做你的逍遙王爺,坐掌十萬精兵,一聲不吭,周王廢黜,你置之不理,湘王全家自FEN,你無動於衷,那時候的你,可有想過靖難麼?”
朱權咬著唇,竟是發現自己無力反駁,當時的情況,面對的乃是朝廷,他當然不能做出頭鳥。
“等到陛下豎起了靖難大旗,為宗室們報仇雪恥時,歷經大小百戰,朝廷五十萬大軍圍了北平時,你當時又在哪裡,你為何按兵不動,即便是沒有給陛下半分救援,可是可是口頭上,可有一丁點的策應麼?”
“沒有,都沒有,你依舊是坐守在寧城,沒有做聲,冷眼旁觀,因為你怕,你怕一旦陛下靖難失敗,自己引火上身,你明明知道,陛下靖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