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用力用前爪撥開了湛露的手指。
如果它用他原本的體型做這樣的動作,那模樣一定是十分威猛。然而他此時變成這副樣子,再做這樣的動作,只能讓人覺得好像是在撒嬌。
湛露覺得它這樣簡直太好玩,她又不敢笑出聲,生怕把它吵醒了,只好把臉埋在被裡無聲地笑,憋得肚子都疼了。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轉頭看見它還那麼躺著,忍不住又伸過手去。
這回小饕餮卻沒能讓她如願,還沒等她碰到它的肚皮,它的小前爪就已經“啪”地甩過去,把她的手打到了一邊,喉嚨裡還發出呼嚕呼嚕的威脅聲。
它那模樣實在太可愛,湛露再也忍不住,一把把它抓起來,放在胸前揉搓。
小饕餮被她弄醒了,不滿地發出低低的吼聲,又被她一頓亂揉。
它掙扎了幾下,卻沒能掙脫。乾脆就趴在她胸前,又睡著了。
湛露忍俊不禁,自己笑了一會兒,摟住了它,自己也睡了。睡之前她心裡還迷迷糊糊想著,今天賣出去的仙貝太少,只怕沒有什麼效果,明兒起再多賣幾天仙貝,務必要救了縣裡的人才好。
不過她覺得賣的少,有些人卻不這麼想。
那個賣酒人在南街賃了一間房子,就住在那裡。房間不大,裡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酒罈,只能餘下一個人轉身的地方。月上中天之時,南街上的賣酒人把住處的窗子開啟了,往外看。
月光照在他的臉上身上,襯得他越發難看了:眇目駝背,面板極為粗糙,外貌醜怪異常,臉上還有一道大刀疤。此時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口中發出一聲冷笑,聲音極為陰冷可怖,彷彿是在嘲笑月亮似的。他笑過這麼一聲,又關上了房門,從懷裡取出一把尖刀來。
他這副模樣,手裡又拿著一把刀,看上去就不僅僅是醜怪了,簡直可稱兇惡。不過他並沒有用那刀子做別的什麼,而是翻過手,將刀尖對準了自己的前額。
他沒有半點遲疑,手起刀落,將刀子順著那刀疤的位置划過去,一下子將面板切開。
這本應是非常血腥的一幕,然而他卻沒有流一滴血。那劃破了的人皮下面,竟然還有一層面板,那第二層面板瑩白滑嫩,與賣酒人原本的面板完全不一樣。
刀子繼續向下,賣酒人的面板終於被他自己完全劃開。只見被劃破的皮囊裡面,藏著一個長相與賣酒人毫無相似之處的男人。
這男人赤|裸|裸地從那具皮囊裡鑽了出來,好好地伸了伸腰,他烏黑的頭髮長長地散落下來,一直垂到臀部。他的個頭可比那眇目的駝子高得多了,勉強自己擠在那麼小的一具皮囊裡一整天,實在是難受得很。他伸出拳頭捶了捶自己的背,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他的面板在月光下顯得極為白皙,緊實的肌肉勾勒出美妙的線條。他轉身又從窗子往外看,月光照到了他的面容。
這個男人的臉是生得很好看的。不過他的表情中具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邪氣,眉宇之間充滿惡意,這讓他的容貌顯得沒有他原本的樣子好看了。
他開啟一隻酒罈,從裡面拿出了一件衣服。那衣服被浸在酒裡,*的。他也不在意,就這麼套在了身上。
他穿著溼衣服走出了房門,站在空曠的院子裡,閉上眼睛,開始念動咒語。
如果有人擁有能看到魂靈的能力,此時就會看見天空之中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白色光團向他飛來。那些小光團飛到他身邊,透過被酒浸溼了的衣服,融入了他的身體。
他一直站在那裡念著,小光團源源不斷地向他飛過來,大約半刻鐘之後,就再也沒有別的光團飛來。他睜開眼睛,長出了一口氣,隨後皺起了眉。
今天的……怎麼這麼少?
他每天賣出去的酒都記著數,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