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就這樣子死去,誰能這麼做?誰能這麼殘忍?
突然有護士說病人血壓不穩,開始下降。葉式慌亂地看向沐辰,等著他決定。
“馬上入院。”沐辰斬釘截鐵的這句話讓在場的醫生護士都開始忙亂起來:準備救護車、安排主刀醫生、接洽醫院人員
幽芷憑僅存的意識用右手死死抓住沐辰的衣角,向下拉了拉,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是看著他,乞求著他,他反手抓住她的手雙手握著,葉式看準時機給她紮了針進入手腕,而她想要掙扎的雙手卻被沐辰死死抓住,他看著她一直對著自己搖頭,嘶啞到若有若無的聲音只有他能聽見似的,她在說,她在喊,她在叫:“不要,不要,不要讓我恨你,不要讓我恨你”
他扯了扯嘴角對她笑,用漸漸低沉下去的聲音說:“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什麼都會好的,都會好的”
仲秋到了,花落了,葉子也凋零了,萬物似乎都稀疏的可憐。
她靜默著,體會著不知是誰寫的字句,生命如同一座空城,裝滿了妖言惑眾的感情。
而她,被蠱惑了,分不清是怎樣的感情關在她內心深處那座灰色的監牢,每天咆哮、撕咬、吼叫。
他又有一個月沒來看過她了。
她記得自己醒來看到他的時候,他坐在醫院的角落,彎著背脊,一地的菸頭,而她選擇默默地走回了病房,
他來看她的時候,她只是流淚,不說話,不抽噎,只是一味地流淚。
當天晚上,醫院裡又鬧騰了起來,後來護士告訴她她昨晚差點就停止了心跳,把家屬和醫生嚇得半死。
後來整整一個月,她都是平靜地度過,他沒有出現過,連帶阿龍也一併消失了,秦示兒一有時間就回來陪她聊聊天,楊欣和王韻也來過,就連安喬都探了兩次病。
直到修站在她面前,她臉上才少了點呆滯,多了點喜悅,她對修說:“你過得好嗎?”
修看了看她的無名指,說:“應該沒人比你過的糟。”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著戒指說:“姐姐的戒指很漂亮。”修不再說話,聽見她又說:“你,可以扶我重新站起來嗎?”
沐辰見到蘇幽芷的時候,她已經出院了,修送她回的家,站在沐辰面前,修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滿是深情地看著幽芷說:“我能做的就這些,剩下的靠你自己了,我等你。”
幽芷點了點頭後,修就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不再言語,徑直出了門。
她要走。這是沐辰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個想法,然而也得到了驗證。
蘇幽芷往他的方向走了幾步,一個腳步不穩,險些一頭栽在地毯上,她回過神來,看見正扶著自己雙手的沐辰,她想抓住,卻還是硬生生給推開了。
“我們離婚吧。”
“你真的這麼恨我?”沐辰的右手緊緊掐著幽芷的下頜,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了時候,他才放開了她,看著她一言不發地走到沙發旁坐下。
“我不恨你,我只是沒辦法原諒你。”
他不語,空蕩蕩的房間感覺一瞬間連生氣都沒了。
“當年你開車撞傷了我的腿,就算現在腿腳不好,以後都不能跳舞了,我也原諒你;你不告訴我我丟失的記憶,就算我再想知道我缺少的記憶,我也不怪你;你答應水橋家把我的孩子送給他們撫養,我也可以像個傻子一樣不聞不問,因為我只要孩子活著就好,但是,你不要我們的孩子了,你不要她了,你要逼著我殺了她,是我們,是作為她父母的我們親手害死了她。”醫生告訴過她,那是一個成型的女嬰,而她始終沒有提過要去看看,或許她知道她已經承受不起了。
幽芷已是滿臉的淚水混合著痛苦的滋味絞痛著全身上下,開始哭喊著:“還有,我一直都不敢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