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再次確認,“公子……也準備好了吧?”畢竟最危險的部分必須由她親自實施。
“放心吧。”早已將位置瞭然於胸,萬翼當先一步。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將過目不忘用在此處啊……
濟王殿下來得是那麼快,幾乎前腳他們剛發現先遣隊的行蹤,後腳便見到領頭人迅速地換成了身披黑甲面容肅殺的祁見鈺。
“……你來了,比我預想的快很多。”被切斷退路的萬翼負手站在昨夜位於山體滑坡邊緣,被一塊兩米多高的山石傾壓得歪斜的高大喬木旁。她穿著一件破舊的侍衛服,從前總是一絲不苟地梳理好再飾以華麗發冠的長髮只是以布條隨意束起,腰部以下的衣襬早已被汙泥侵浸得看不清原色。
饒是如此,饒是如此狼狽,她依然是那般耀眼奪目,彷彿沒有任何人能令她動容令她為之停駐。
“你的護衛呢。”祁見鈺豎起右掌,身後的鐵甲兵整齊停住腳步,而後迅速呈扇形散開,無聲地加強包圍這片領域。
他是武人,在萬府有幾次隱約能感覺到萬翼身邊有一個神秘影子存在,但既然她不說,他也從不挑明。祁見鈺從那個面生小兵身上隱隱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是他嗎?是他吧。
想不到他顧念曾經沒有直接命人拿下他,反倒讓他找到機會帶她出逃。
“我讓他回京報信。”萬翼不耍花樣,坦誠地道,“我傷勢未愈,帶著我兩個人都走不了。”
祁見鈺聞言忍不住又起一陣怒意,“然後他就拋下受傷的主人先走了?”
“他知道的,我不會有事……你不會傷我的。”萬翼依然直接地道,直白得令祁見鈺的怒焰更熾。
他壓抑下難堪,冷嗤道,“萬郎依舊是這麼自信啊。來人——”
“等一等,殿下。”萬翼轉過身正對著他,心平氣和地道,“我們都知道,現在我是插翅難飛。我只是想同殿下好好的說幾句話。”
祁見鈺以為自己要笑出聲,事實上,他也確實笑了,“事到如今,你以為孤還會信你的花言巧語。”
“不,接下來我所說的話,每一句都是發自真心。”萬翼道,“我這一生中,唯一對殿下虧欠良多,真的很抱歉,我的殿下啊。無論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愛慕權勢滿口謊言的虛偽小人,無論你還願不願意再相信我,我也要告訴你,縱然從一開始我就欺騙了你,但那句‘我愛你’,從不是謊言。即便卑劣如我,也絕不會將這三個字用在其他人身上。”
祁見鈺嘲嗤一笑,“說得這麼多,萬郎這次又想要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萬翼垂下眼,“我想要你原諒我,好嗎?”
祁見鈺大笑出聲,冷酷地道,“不!絕無可能。別白費心思了萬翼,這些話你就留著回京面聖的時候說吧。看看一直以來扶持你的祁見鋮怎麼回答。”
“真的,再沒有迴轉的餘地嗎?”萬翼心下暗暗嘆息,一步步朝後側山崖之下退去。
祁見鈺冷漠而決絕地道,“孤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不可能,孤決不會原諒你的!孤只恨自己當年沒有聽母后的話,早早了結心中魔障,徒令她遺恨。”
“是嗎。”萬翼苦笑,聲音微不可聞,“我知道了……”
此刻她正站在山崖下,那顆被崩塌的巨石傾壓的高大喬木恰好掩住她的身形,只隱約看見一角露出的衣襬。
‘咚隆’——
一顆碎石毫無預警地從崖頂滾落。
祁見鈺突然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 “萬翼,你先過來。”
“殿下,”一聲猶若嘆息的喃語似有若無的飄過耳際,“我愛你……”
下一秒,從頭頂發出轟隆隆的巨響!地面顫抖著,強大的衝擊力讓祁見鈺站立不穩地跌倒在地,待他重新站起來時,漫天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