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就軍港大火幕後主使乃是福建總兵鄭芝龍麾下一事,正式向福建巡撫提出交涉,並交出人犯,以正國法。
此前高宏圖的確起了投靠李信的心思,畢竟現在江南形勢不明,朝廷日漸式微,如果不早做籌謀,自己的官場前途怕是也就到頭了,這又讓他如何能甘心?而李信素有雄心,這是他一早就為此人下定的評語,所以投效李信看起來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今日陳文柄親自登門反而讓高宏圖又猶豫了起來。他不禁懷疑,此事鎮虜侯不親自出面,反而用陳文柄之口說出來,究竟是陳文柄擅自做主,還是李信不想在此事上多有瓜葛,只將自己當作了投石問路的棋子?
正是有了這等猶豫,高宏圖才一直舉棋不定,生怕一步走錯,便步步皆錯,繼而滿盤皆輸。孰料其妻賀氏聽罷之後,卻抿嘴笑了起來。
“老爺實在是多慮了,想那陳文柄唯唯諾諾謹小慎微的做了二十幾年縣令,膽子小在南京在應天府是出名的,連妾身這個婦道人家都聽過此公名聲呢。以妾身看,他是絕對不敢擅自做主的,今日所言之事也必然是出自那鎮虜侯的示意。”
高宏圖還是嘆息:“即便如此,為夫若當了投石問路的棋子,豈不冤枉?”
賀氏顯然在高家是極有地位的,竟伸出了手指大有恨鐵不成鋼之意的點了高宏圖一下。
“你呀!夫君怎麼就如此糊塗了?就算當投石問路的棋子又如何?還怕得罪了誰?福建總兵那個海盜嗎?得罪就得罪了,豈有不付出便有所得的?”
賀氏的話直讓高宏圖連連搖頭,“不是夫人說的這個理!鄭芝龍雖然是海寇,他這個總兵可不能當作尋常武官來看待。只怕滿東南兩省,已經無人可制此人,即便福建巡撫亦不可能!”
賀氏卻一直堅持己見。
“那又如何?夫君在南京為官,那海寇在福建為官,隔著十萬八千里怕有何來?再說,妾身聽說這位鎮虜侯是連關外的韃子都打敗過的,看看眼下在江南在南京收拾你們這幫子人那一步不是有條不紊,妾身覺得,那海寇也未必是鎮虜侯的對手。”
高宏圖默然不語,他萬沒想到夫人竟是如此支援自己全面倒向李信。賀氏本出自官宦世家,當年他一名不文之時便委身下嫁,此等情誼自不能負,因此幾十年來一直驕縱寵愛。
賀氏又繼續道:“將來的事誰都說不好,眼下鎮虜侯在南直隸隻手遮天卻是實實在在的,妾身聽說太平府之圍已解,從今以後連魏國公都要仰鎮虜侯鼻息,這投石問路的差事,夫君不做,卻有不知多少人要搶來做呢!到那時,鎮虜侯若是心性不寬之人,再尋了藉口刁難於你,可又如何應對了?”
此前賀氏的話只是讓高宏圖稍有動心之意,可賀氏的最後一句話則讓高宏圖心中的天平徹底逆轉。是啊,鎮虜侯在應天府所作所為向來都是睚眥必報,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心胸寬廣之人,如果因為自己的不配和若懷恨在心,從此以後還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嗎?
一念及此,高宏圖長嘆一聲,也罷,便從了他便是。於是,失魂落魄的回到正廳,靜候陳文柄的到來。不多時陳文柄果然返回,笑意吟吟,又多有謙恭的問道:“部堂可思量的清楚了?今日無論如何,下官都要給鎮虜侯回話的!”
之前陳文柄顧及高宏圖的自尊臉面,並未提及此事是李信攤牌下來的,畢竟李信是個武人,由一個武官給堂堂尚書攤牌差事,說出去可就難聽了。因此,陳文柄以下級陳情的方式,既合情合理,又顧及了他的面子也算一舉兩得。
只是高宏圖心思太重,私心也太重,一時間竟沒能體會到陳文柄的良苦用心,陳文柄雖然表面上裝作混不在意,可心裡卻也是著急了,鎮虜侯交代的差事,辦不妥當,哪裡還有臉面回去?所以,也顧不得什麼高宏圖的臉面了,便直接將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