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攢下來,令她看到了這位純親王所表現出來的用心和誠意。
林青筠心下是很感動的,也很慶幸,想著便將先前那點不自在拋卻,嘴角彎起一抹淡笑:“我聞著王爺身上有些酒氣,可是喝酒了?”
“只飲了三杯,今日不同,我心甚悅。”徒晏言語溫柔,眉眼帶笑,配著因喝了酒而微微泛紅的臉,越發清雋不凡、奪人心神。徒晏見她如此放鬆自在,又敢於與自己直言,沒有那些虛偽客套或表面功夫,淡淡一問,偏有著令人熨帖的溫馨。
“今日便罷,往後王爺可得忌諱些。”林青筠見他目光灼灼盯著自己,哪怕其中並無□□愛意,仍是令她微微偏了頭避過。“王爺可要用些飯食?這邊的小廚房裡一直溫著米粥。”
徒晏一笑:“既是王妃心意,那便用些。”
林青筠便吩咐白鷺去準備。
今晚不圓房,新婚儀式中的新房部分便省略了,要等到她及笄之後行圓房儀式時再進行。徒晏晚上過來也就是坐坐,走個形式,夫妻彼此相見,而後徒晏便會去別處安睡。
趁著白鷺準備粥品的功夫,林青筠請徒晏落座,回身將落在地上的書撿起來。
“你在看這本書?可喜歡?”徒晏也瞧見了她手中的書。
“很有趣,讀了令人心之嚮往。天地如此寬廣,山河那般壯麗,各色風土人情民間趣聞簡直看不過來。真羨慕王爺,看這書上滿是王爺批註,竟是知道的比著書人還詳盡清楚,王爺竟是都去過。”林青筠並未隱瞞想法,同時眼中明顯滿是疑惑。外界都傳純親王自小體弱多病,真正的風吹就倒,宮中諸多節慶宴席都不出席,外人甚少能見其面,這樣的人會出門遊歷山水?可能做出那等批註單憑聽聞是沒有那種心得的。
“我自十五歲開府,此後並未在府中養病,而是掩人耳目在各處遊覽山水。”徒晏坦言,又道:“你既喜歡,等以後我帶你一起出門。”
林青筠眼睛一亮,又驚又喜:“當真?”
徒晏失笑:“自然當真,我豈會拿這個誑你,只是眼下不能。”
“只要王爺記得這話,便是三五年也等得起。”林青筠自然明白,他在外遊覽了五年,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又成了親,皇后哪裡肯再放他跑出去?怎麼也得一二年功夫才有可能。
“你可有字?”徒晏問。
林青筠看他一眼,搖頭:“無字。”
女子的字一般是在及笄時由父母長輩所取,或是出嫁後夫君所取,她這樣的情況自然無字。再者說,姑娘家有字的實在是少,自漢以來,“待字閨中”這類的成語倒是傳承了下來,可為女子取字等風俗卻漸漸被遺忘。
“我為你取一字如何?”
林青筠自然不能搖頭,何況她也不會搖頭:“請王爺賜字。”
徒晏輕笑:“不必喚我王爺,顯得太生分了。佑安是父皇為我取的字,你私下裡便喚我佑安,夫妻之間本該最是親密,若因著那些規矩而拘的生疏客氣,豈不是沒意思。”又說:“有句話要說給你聽,你只管記在心裡。我此生只你一個王妃,不會再立側納妾,此事也得了帝后同意,往後我必然真心待你,你不必有所顧慮。”
林青筠聞言一驚,心緒複雜。
徒晏又道:“我為你取一字,唯卿。”
林青筠抿了抿唇,躁動的心跳終於緩緩恢復平靜:“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徒晏莞爾。
林青筠不經意與他對視,從其含笑的眼睛裡看到促狹揶揄,一向以溫雅形象示人的純親王,竟似在這一刻才真正鮮活起來。平心而論,哪怕此刻覺得臉上微熱,難得的有些赧顏,卻仍是喜歡這樣的徒晏,真實親切,不是縹緲在雲端霧裡,而是真真切切就坐在自己身邊。
白鷺將粥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