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的父親,而且長得一點也不英俊。但是人就是人,瑪蒂爾德也不例外,除了在夢裡跟一些面目模糊的陌生人有些不軌行為外,瑪蒂爾德是永遠不會背叛她未婚夫的。 另外需要宣告的是,瑪蒂爾德的母親一直陪在她身旁。為了這次手術,她母親也吃了不少苦頭。首先是橫渡大西洋時,暈船暈得厲害,差點沒把五臟都吐出來。等到瑪蒂爾德留在醫院動手術時,她在中央公園和第五大道上自己一個人逛來逛去,簡直無聊得不知道怎麼辦好。 最糟糕的是,天氣熱得令她發昏。瑪蒂爾德不願意讓她可憐的母親再增加任何別的煩惱,所以對費德曼醫生,她就只是從視窗遠遠地看著他的背影,如此而已,沒有別的奢想了。 瑪蒂爾德是十月份回到波愛瑪別墅的。夏季的酷熱仍然沒有消失,家裡的每個人和每隻動物都很健康。家中買了一輛新汽車,比從前那輛穩得多,也舒服得多。汽車是黃|色和黑色的,不過除此之外好像他們別無選擇。西爾萬幾乎每天都開車帶瑪蒂爾德到奧賽格湖畔去,看看房子工程的進度。她父親的建築師布雲諾·馬爾歇有點受不了她: 她跟工人討論所有的細節;她永遠都沒有高興的時候;她總覺得別人都討厭她。最後,她答應她父親,在房子沒完工以前,她不會再到工地去視察。    
奧賽格的金合歡(8)
一九二二年一月,當瑪蒂爾德前往愛爾德林軍墓掃墓時,天氣寒冷,但是晴空蔚藍。他們看到前一年被西爾萬搬走的高腳假花花瓶又被搬回來了,放在安琪·巴辛那諾墓碑前的十字架下。雖然如此,瑪蒂爾德認為這並不表示丁娜·隆巴迪回來過。墓園的守衛並不是日日都守在那裡,而當他在墓園的時候,來探墳掃墓的人川流不息,他根本搞不清楚到底誰來過此地。 可是當西爾萬到貝隆鎮去繞了一圈的時候,“比利時王子”旅館的店主說,他記得有這麼一個女人去年秋天在他旅館裡住了一夜。根據他的描述,那個女人很年輕,說話時帶著很重的馬賽口音。她是一個人來的,喝很多酒,在飯桌旁不停地抽小雪茄。要是有旅客敢抱怨的話,她立刻把那些人痛罵一頓。店主說,雖然第二天清早她偷偷溜走時連房錢、飯錢都沒付,他還是很高興她只住了一夜。西爾萬看了一眼旅客登記簿,看到她用的姓是愛米拉·龔特,說她來自土倫。住宿日期是一九二一年十一月十五號和十六號。 回到巴黎以後,瑪蒂爾德把丁娜·隆巴迪這件事告訴了畢傑曼,請他繼續調查,可是畢傑曼很有禮貌地拒絕了瑪蒂爾德的要求。在一年半之內,他老了很多。他還是戴著圓呢帽,穿著禮服,可是因為一個近親的死亡,帶給他很大的打擊,使得他對很多事都失去了興趣。 一九二二年,瑪蒂爾德自己也親身經歷了數個喪禮。在炎熱潮溼的六月裡,瑪奈克的父母親先後在三個星期之內去世。瑪奈克的母親因為心臟病突發,在睡夢中去世;瑪奈克的父親則被發現淹死在湖裡,就在他自己的養蠔池附近。為了能讓他埋葬在教堂的墓園裡,大家都說這個不幸事件是個意外。可是,在他死前的那個晚上,給瑪蒂爾德留了一封遺書。當救火隊發現屍體,通知蘇爾茲的貝爾唐醫生前來時,他是第一個看到這封遺書的人,於是就把遺書原封不動地交給瑪蒂爾德。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