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即使知道這些,你也要那麼拼命的去救那一球嗎?
他向選手進出場的門口走去,呼吸輕微綿長,但握著揹包帶子的手掌卻各外灼熱。某種渴望得到釋放的情緒在身軀四處到處衝撞。
他如同一個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突然看到前方的綠洲清泉,就忍不住走的快一點,再快一點。沒有人能在那種純粹般的熱愛和執著中保持鐵石心腸,比起成為觀眾席里人潮紛湧的某一張臉,九重鷹此時更想站在兩個好友身邊。
只有走進他們所在的賽場,才能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吧?
九重鷹止步,等待著友人。
‘就像是武內說過的‘我愛它’。’
‘徹和一的感情也和那一樣。’
‘所以……’
‘我也想——’
巖泉一走了出來,他的身後是星條的眾人。副攻手和主攻手抱在一起哭的涕泗橫流,自由人一臉自責,被巖泉一拍著肩膀小聲安慰。
他沒有哭,一抬頭就見到注視著他的九重鷹。後者端詳他片刻,笑了下:“辛苦了。”
巖泉一又小聲安慰了兩聲自由人,才走過來。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短短的幾步裡從壓著眉,堅定又冷靜的表情化為死死咬緊牙關的不甘心。劇烈運動過後帶來的噁心感和血液到處流竄奔騰的炎熱嘶吼著存在感,心彷彿要蹦出嗓子眼。
九重鷹向前飛快的邁了兩步,張開手臂就正好接到悶著頭往前衝的巖泉。
巖泉一衝到他的懷裡就不動了,腦袋微微抵著他的肩窩。九重鷹拍了拍他的後背,低聲對他說:“很帥,阿一,我看到了,特別帥氣。”
巖泉一悶悶地說:“……沒贏。”
九重鷹平視著前方,星條的眾人已經悄悄離開,副攻手臨走前還一邊抹眼淚一邊對他比口型:‘巖泉是最不甘心的那個之一。’
炎熱,潮溼,這是他接觸著具軀體第一時間感受到的。
巖泉繼續低聲說:“明明承諾過會贏……”
九重鷹按了按他的脊背:“這可不是對我的承諾,阿一。我並不在賽場上,這承諾應該是對你自己的才對。”
“而且,誰輸誰贏,沒到最後可不好說。”
他鬆開手,平靜地說:“下次會贏的。”
巖泉一深呼吸,緩緩吐出濁氣,像是把不甘吞嚥下去般,“好。”
“阿一,這麼軟綿綿的聲音可不適合你。”九重鷹故意撩撥他,“難道阿一是那種輸過一次就一蹶不振的人嗎?”
“……怎麼可能啊!”
巖泉一瞬間恢復活力,用冒著火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九重鷹無辜的比了個投降的手勢,又從口袋裡拿出巧克力扔給他。
“徹呢?怎麼沒和你們一起出來?”
巖泉嫌棄的接過巧克力,“你還真是喜歡甜食……那傢伙和小松前輩一起出去了。”
“小松……是那個個子高的副攻?”
“嗯。”
“我記得他好像是你們的主將吧,已經六年級了。”
“對啊,打完這場就要退出排球部了。”巖泉一說,“小松前輩說之後要努力考慮升學的事。”
他瞥了一眼九重鷹的表情,不耐煩的指了個方向:“出來前我看到他們應該是去那邊了,快點去把及川那呆子給我抓回來,不然就把他一個人扔到這裡讓他自生自滅!”
“遵命。”
巖泉指的方向通向一條通道,擺有綠植,方向比較偏僻,基本不會有什麼人過來。日光從窗外傾灑進走廊,九重鷹踩著植株盆栽的影子腳步輕快的向更深的地方走去。
在沒看到人影之前,風就帶來含著哭腔的對話。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