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所以,你可要好好看著我哦。
記憶中關於這句話出現的場景已經忘的乾淨,或許連當時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期盼也再也說不清。
——唯一記得的,只有當時輸掉比賽的不甘心。
這份不甘心至今還延續著。
在宮城縣民體育大會上,北川第一中學第一次在和白鳥澤初等部的決賽中拿下一局,但最後終究還是無緣全國。
及川徹從主辦方那裡接過那張代表著他把所有攻手的能力發揮到極致的‘最佳二傳獎’,發誓要在升上高中後打敗白鳥澤。隨後在謝幕後和巖泉一走在回家的路上時,他盯著暖色的斜陽染紅天際的浮雲,突然說:“——又要讓阿鷹再等一年了。”
他後知後覺。如果說站在賽場上的時候滿心都是打敗白鳥澤進軍全國,在散場後的熟悉道路上,他倒是忽然想起那個約定。
從四年前至今的約定,及川徹發誓要站在東京體育館裡,迎接千萬人的歡呼,讓不告而別的好友能看到自己。而另一人同樣給予回應,‘我會一直等著你。’剩下的話兩人心照不宣——直到你站在這裡。
可通往全國的大門被牛島若利所屬的白鳥澤牢牢霸佔了三年,他們無一絲寸進。
巖泉一聲音和以往一樣鏗鏘有力:“怎麼,你沒信心在高中打敗白鳥澤?”
“怎麼可能!”及川徹一下子精神起來,嚷嚷,“絕對要讓白鳥澤,讓牛若敗在我們手裡!”
“那你在多愁善感什麼。”巖泉一無語的瞥了他一眼。
“誰多愁善感了!小巖對我的偏見好重!”及川徹說,鼓著腮幫子,“只是覺得那傢伙一定會嘲笑我……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的獎盃故意拿出來炫耀。”
巖泉一的回答永遠是這麼簡單粗暴:“那你拿著你的在炫耀回去不就行了?”
“嗚——”
在這之後,兩人也無暇再思考別的問題。北川第一是排球強校,會給即將畢業的三年級生提供一定的保送名額,但直到名單出來之前他們都不能過於放鬆。各種考試、小測、志願填寫堆滿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忙的人暈頭轉向不知今夕何年。
及川徹被老師叫去了辦公室,回來的時候一臉複雜,對著埋頭奮筆疾書的巖泉一說:“——我聽說今年有很多所強校都對同一個人發出了特招邀請。”
巖泉一抬頭,“哈?”
及川徹便拉了椅子做到他對面,“是籃球部的監督在和其他社團的監督閒聊時說的。”
“……莫非是。”
“就是你想的那個人——”
及川徹嗚咽一聲,他這段時間算是被迫憔悴下去,黑眼圈重的彷彿熊貓眼,往臉上打點淺色號的粉底就能去鬼屋走馬上任。
“而且還是免考免試!”他哀嚎,“可惡!”
巖泉一給了他一巴掌,讓他小聲一點:“阿鷹的成績不用特招也能上大部分高中吧。”
“……你不覺得這更打擊人了嗎。”及川徹頓了頓,“還有就是,白鳥澤特招了牛若。”
應該說這是兩人早有預料的事。白鳥澤學園的初等部本來就算是為高等部選拔人才的一環,排球部的監督更是頻繁在宮城縣的四處挖掘人才併發出特招——及川不久之前也受到過邀請,但他沒有絲毫猶豫就拒絕了。
及川徹和巖泉一已經決定好了自己要去的高中——同樣是縣內排球強校的青葉城西。他會在那裡組建一支最棒的隊伍。
總之,他絕對不要和牛島若利待在同一支隊伍裡!
時間飛逝,很快就到了各所高校開放招生的日子。及川徹從陌生的學校裡走出,縮著脖子,目光掃過校門口刻著凌厲字型的招牌——‘
青葉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