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子,像是捧著世上最珍惜的寶物,“棉兒身子沉重,無需向母后請安了,只要靜養便好。”
“皇上,禮數就是禮數。是老祖宗立下的規矩,費不得的!”木棉的溫聲軟語,就連昭雲都聽的入心。
公孫萬寶何其有幸,能遇到木棉這樣的女子。
而太皇太后,看的也很是入神,但她似乎比別人更加深受震撼似得,已然是淚流雙頰,襟前盡溼。
乾澀的雙唇抖抖索索,哽咽道,“夠了,哀家看夠了!”
酆都大帝並不理她,大手再一揮,幻影中的木棉鬢髮散亂,香汗淋漓,表情痛苦的不住呻吟。那是正在生產的木棉。
接生婆在她腳下不住的大叫,“用力啊,娘娘,用力!”
而木棉已經連喊叫都沒力氣,眼神渙散,顯然有些意識不清。
隔著幻影,昭雲似乎都能聞到產房中的血腥與汙穢,眉頭緊皺。
就在昭雲對木棉痛苦的表情實在忍無可忍時,產床邊上不知何時冒出個上了年紀的婦人。
她冷眼觀瞧床上的木棉,對她所經受的苦痛沒有半點憐憫,“木棉,是你把哀家的兒子生生奪走,今日,哀家就讓你親歷被人奪走骨肉的滋味兒!”
“母后,不,母后,不是我,不是……”木棉強自爭辯,身下傳來的陣陣疼痛,彷彿要將她整個人撕成兩半。
“哼,不是你?不是你還會有誰?你一個罪臣之女,憑什麼陪王伴架,誕下麟兒?”
木棉這會兒實在無力跟太后爭辯,她拼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終於,等來了一聲微弱的啼哭。
木棉長舒一口氣,“母后,一切皆是奴家的錯,請勿遷怒奴家的孩兒!”
接生婆將初生嬰兒包裹妥當,喜滋滋的捧到太后跟前,“太后,是個男孩兒!”
木棉既歡喜又擔憂的望著襁褓之中,剛剛誕下的孩兒,木棉的目光向上,看到了太后眼中那抹凌厲殺機,不是衝著孩子,而是衝她。
木棉心裡一沉,“母后……”她想求太后看在孩子的面上,饒她一條生路。
她實在太想親眼看著孩子會跑會跳,會叫她孃親,她想春天帶他放紙鳶,夏天帶他去荷塘摸魚,秋天邊盪鞦韆邊猜字謎,到了冬天,圍著暖爐,給他講他父皇年輕時的糗事。她有太多太多牽掛在這出生的小孩子身上,也有太多太多不捨。
太后卻是朝著接生婆一努嘴兒,接生婆微微欠身,來到木棉身側,眸光冷硬,低聲道,“娘娘,休怪老奴。到了陰間,也別忘了老奴是身不由己!”
說罷,拿起一條沾滿血水的帕子捂在木棉鼻端。
產後極其虛弱的木棉根本連反抗的氣力都沒有。
太后抱著孩子,踱到床邊,慢條斯理的撫摸著孩子皺皺巴巴的小臉,“這孩子,跟寶兒小時候像極了!你,就放心的去吧!哀家,是不會讓寶兒的骨肉有任何閃失的!哪怕,他身上流著一半你的血!”
木棉掙扎片刻,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幻影也在此時驟然不見。
昭雲恍然大悟,“太皇太后就是公孫萬寶的孃親轉世,對不對?”
酆都大帝搖頭,“不!蘭氏,是木棉轉世!”
027 一念愚,一念智
什麼?
昭雲怎麼也不敢相信,木棉是那樣的溫婉賢淑,這、怎麼會?
“蘭氏,你可記起來了嗎?”
太皇太后像是做了一場大夢,終於醒了過來。
昭雲再看她時,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眉宇間那股戾氣竟也被一抹柔和掩住。
太皇太后長嘆一聲,“啊,是啊!奴家被那婆子害了之後,成為一隻孤魂整日盤旋在公孫萬寶身側。
奴家一直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