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靖哪裡敢自作主張,郡王還未發話,他能收這小胖墩為徒?開玩笑,他可是很珍愛自己的小命。
不過這麼被糾纏下去也不是好事,水靖便想了個法子,把小胖墩引到老王妃跟前,安排他倆來了個偶遇。小胖墩倒會順杆爬,老王妃見了他果然大喜,過後便找了孫子過來問:“你什麼時候交了個可人疼的小朋友,怎麼不好好招待人家,把他扔在院子裡不搭理,你這麼做,我可不依。你爹孃在世時,也不是這麼教導你的。”
老王妃對著水溶的耳朵唸叨個不停。水溶剛下朝,接過溼巾擦了擦手,這才坐下。他看了眼一臉心虛的水靖,想起府裡唯一的小朋友莫不是賈環,便溫聲道:“祖母,您不要嚇到他。他以後都長住府裡,來日方長,您有的是時間和他多多香親香親。”
老王妃也不糊塗,反問道:“長住?人家父母也肯嗎?你可別做了什麼壞事,拆散人倫。”
“您孫兒是這樣的人嗎?”水溶一臉無奈,解釋道,“是他父母親自把他交到我手上的,只差說從此後和這孩子斷絕關係了。”
“這可憐的孩子,難怪吃得這麼胖,可見是傷心過度了。他像你一樣,是個沒父母緣的孩子,你明天就帶了他來,我來安慰安慰他。”老王妃說著便紅了眼圈。
水溶瞪了一眼恨不得貼著牆根消失不見的水靖,安撫老王妃道:“祖母,您要是再這樣,我保管您再也見不著那小胖墩了。”
“你這孩子,心眼這麼小,你倒是也給我生個曾孫玩,我就不稀罕別人家的孩子了。你也老大不小了,這都二十歲的人了,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連孫媳婦都沒找著。我可聽那馮小子說,他房裡也有侍妾。你看你,人家比你還小了四五歲,我看,他比你有出息。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能耐,有多大本事,我只要你給我生一個曾孫。”老王妃一言不合就鬧了起來。
一言不合就逼人憑空弄一個曾孫出來,這技能比瞪誰誰懷孕,還讓人受不了。水溶猶如被唸了緊箍咒的孫悟空,一籌莫展,他就知道不能提起這個話題,祖母接下來會一直唸叨曾孫直到她入睡前。
水溶請安後回到自己書房,叫住剛準備腳底抹油偷偷溜走的水靖,沉聲道:“既然你這麼喜歡賈環,明天就讓他開始上演武場,什麼時候他能在場上堅持兩個時辰,你再把他帶到我面前。”
“爺,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哪敢揹著您喜歡那臭小子呢,您是知道我的,我連要討厭一個人都會向您提前請示的。您要相信小的,小的萬不敢自作主張。”水靖也不等水溶說完,一臉狗腿,撲在他腳邊就開始掏心掏肺地表白自己。
水溶笑著踢了他一腳:“我還沒追究你的責任,你就開始哭天喊地了,快起來,讓老王妃看見了,非得又罵我心眼小。”
水靖笑嘻嘻地爬起來,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諂媚地笑道:“哪能呢,老王妃愛護您尚且來不及了,知道我惹您生氣,她一準扒了我的皮。”
“貧嘴,快下去吧,吵得我耳朵疼。”水溶罵了他一句。
水靖一臉不在意地退了出去。
水溶在書房裡看了一會錦衣衛各處送來的密報,疲憊地揉了揉眉頭,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
他不禁回想起之前拿著那幅繡品去拜訪大長公主的事情。
當年的案子,大長公主是最重要的當事人,若是她能提供線索,事情就好辦了,不會像如今這般大海撈針。聖上幾次召喚他,私下也問過此事的進展,水溶如今壓力實在頗大。也是因此,他才冒著讓晴雯暴露身份的風險,替他繡了這幅觀音送子圖。
緊閉了十年的公主府大門,因為這幅圖被敲開了。大長公主發話,讓水溶入府一敘。
“小郡王,請跟老奴進來,還請您一路不要多問,不該看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