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河水說:“梧桐和鴛鴦都是至死相隨的動物,沒什麼能將他們拆散。其實這個世上,有一種蟲子也像它們一樣情深不渝。你大約不知道,小時候我們兩個一起在藥王谷撲蝴蝶玩時我就在想,蝴蝶一生不過幾月,卻將大半的時間花在尋找與他花色相同的配偶上,當他們交合之後,雄蝶因身體裡的毒物侵蝕會很快死去,雌蝶產卵後也會相隨而死。他們這麼忠誠,怎麼從沒有人歌詠呢。後來我用苗疆毒蝶入藥蠱時,便想到那句‘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再過幾日,便到了這種毒蝶的交合之期,到了那時無論你做什麼,都不要妄想將他們拆散。”
葉痕冷笑:“你想用這種毒物來害小七,你不會如願的。”
白冰魄表情淡漠,繼續說:“如果偏偏要將他們拆散,那便是‘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世上再也找不出如這種毒蝶一般忠貞無二的蠱蟲,他們會用盡一切找到對方,你若是阻止,只會更加地傷害她。可蠱蟲壽命不過幾月,幾月之後這兩隻蟲子就會在藥物中消散,秋小七還是秋小七。只是這七個月的記憶卻會時時如影隨形,葉痕,你想阻止的其實是她愛上別人的記憶吧。”
葉痕猛地衝過來,將手扼住白冰魄的咽喉:“你的心怎麼能如此蛇蠍?”
白冰魄眼中如豆的淚滴下,瞬時間淚已滿面。她呆呆地望著葉痕:“我八歲的時候,有師兄說月老就住在連理樹裡,我於是跪在藥王谷的連理樹下許願,雙手合十,磕了三個響頭說:‘葉痕又被捉回蚩靈山了,我不知道那是哪裡,可我知道那裡很遠。請求月老賜我一種藥,讓他永遠記得我。’
葉痕的手顫了一顫,放開了她的咽喉。
白冰魄跌坐在地上,不去抹去臉上的淚痕:“你是魔教的聖靈,我以為你不會愛上任何人,我也從不敢將我的感情流露。我想又這樣一種東西讓你與我相愛相許,將來即便你在極北之地,我在藥王谷,這樣遙遙相守一生我也會開心了……後來你告訴我你的前世,你是為了秋小七回來的,我心裡很痛,可我仍舊想要幫你,只是幫到最後,即便我身處牢籠,即便我被血滄瀾萬般殘害,即便我只能戴著另一個人的麵皮生存,你卻從來沒有將我當一回事,我終於失望了。”
葉痕愣了良久,目光中的恍惚漸漸褪去,他冷淡地說:“那麼現在,你報仇了吧?我欠你的,也都還清了吧?”
白冰魄呆滯地搖了搖頭,想了許久,淚滴在手心上,她又忽然點了點頭。
葉痕閉上眼睛暗暗地在手心運功,一邊說:“如果不給我解藥,我只能殺了你。”
白冰魄用手指擦掉面上的淚水泰然起身,眼中的戾氣召之即來:“你殺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孩子了。”
葉痕有陰謀
哎呀媽呀
“小酒……小酒在哪裡?”
白冰魄翹著嘴角,既得意又憐惜地說:“自然是在藥王谷。不過你大可以安心,我還不至於殘害一個出生不久的嬰兒。我們藥王谷的每一頭牛都是有身份的,每一滴奶都是可追溯的,我將她喂得白白胖胖,但你若是想去藥王谷強搶你的女兒,我會保證每一滴奶都會變成毒奶,我是不會誆你的。”
葉痕勃然大怒,手掌運起內力正要推出去,卻忽然愣怔住。他默默唸叨了一句:“女兒?”
白冰魄並未聽到,只是輕蔑地一甩衣袖,如流雲如風的去了。
我的頭如撕裂一般疼痛,葉痕將我抱起飛回去,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疼痛才止息,我一摸臉上,仍然滿是淚痕。
葉痕揉著我的手指嘆口氣:“這樣下去你會越來越虛弱,可我答應過你,絕不放開你。我到底該怎麼辦?”
門外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葉痕警覺地貼在門邊,直到外面傳來嬌滴滴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