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哈哈!”
賈母聞言也不在意,還大笑她沒面皮。
經這樣一打岔,氣氛好歹轉圜過來許多。
沒一會兒,兩個小丫頭子隨鴛鴦進來,一個端著銅盆,裝了半盆熱水。
一個捧著一個帕子。
鴛鴦手裡則提著一個奩盒,笑道:“大奶奶洗臉,先將就著用我的脂粉吧。現在去園子裡取,怕是來不及了。”
李紈忙道:“哪裡還用什麼粉,我尋日裡都不塗抹的。”
賈環插口道:“你們去裡面搗拭吧,這裡不大合適。”
鴛鴦也知道賈環要問話,擔心李紈太激動,便扶著李紈到了東暖閣去。
“呼……”
輕呼一口氣後,賈環尋了個椅子坐下,接過王熙鳳斟的茶,啜飲了口,道:“蘭哥兒也起來吧,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
你師母怎麼會找上你?
張廷玉跪在上書房殿前,是因為他想替顧千秋家族求條活路。
陛下目前還沒有發作他的意思,他為陛下頭號心腹重臣,多半也不會真把他怎麼樣。
哪裡就難到這個地步,竟找到你頭上了。”
賈蘭忙道:“三叔,師母信上說,家裡已經被番子堵上門了。送信的陳伯也說,他是從廚子進出的後門偷偷逃出來的。
先生這些日子得罪了太多人,之前他那些同年故交向他求情時,先生沒有應,那些人就同他斷了往來。
如今先生落難,他們自沒有出手相救的道理。
師母說,我是唯一一個她能想到的人了。
三叔……”
賈環擺手,道:“縱然有番子上門,也定是得了宮裡的旨意,不會亂來的。
這種事你師孃別說求你,就是求到忠怡親王頭上都沒用。”
贏祥都沒用,自然,賈環也不可能跑到宮裡去救張廷玉。
他只要沒壞了腦子,就沒有一絲可能。
賈蘭急道:“三叔,那些狗番子自然不敢亂來,可他們在先生的書房裡亂翻東西,還撕壞了好些孤本。那些書,都是先生的命根子。
師孃急了想護著書房,他們還敢推搡師孃!”
賈環聞言,想了想,道:“這樣是不大好……只是我不好出面,張廷玉同我沒什麼交情。
不過,你若真想幫忙,也不用我出面。
一會兒你同你韓二叔,帶上十個親兵去張府。
什麼都別幹,保護好你師孃就是。
如此,總行了吧?”
賈蘭聞言大喜,連連點頭,道:“行,太行了!謝謝三叔!”
說罷,起身就想往外跑。
“站住!”
還沒等賈蘭跑掉,就聽東暖閣方向傳來一聲厲喝。
賈蘭臉上的笑容登時凝住,身子也僵硬下來。
到底慢了一步……
“哪也不準去!”
李紈大聲道。
“母親!!”
賈蘭轉過身,大聲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先生落難,師母現在正是最困苦無助的時候,她既然舍下顏面來求到我這裡,我若袖手旁觀,豈不是不當人子?
若坐視先生和師母落難而不理,兒子這一輩子,都沒臉抬頭見人!!”
李紈聞言,如遭雷擊,看著賈蘭那張憤怒堅持的臉,不知該說什麼……
她是不想讓賈蘭有任何危難,但更不想讓自己的兒子一生抬不起頭做人。
“去去去!該幹嘛幹嘛去。”
見這娘倆又鬧僵了,賈環衝賈蘭笑罵道:“豆大點兒人,還提什麼一輩子。
好生跟你娘說話不會?我看今兒是打的輕了!”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