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學忠在信中,要求張硯田立刻響應老蔣號召,重歸南京政府序列,並讓他便宜行事,討伐叛逆。事後,視貢獻大小,中央必有嘉獎。
顧明昌咳嗽了兩聲,將信交還給他,輕聲慢氣的說:“這封信來得還真及時啊,要不然,估計到死我都不明白怎麼遲遲不見援軍呢?他孃的,想想真他媽可悲,我們在這裡拼死拼活的,想要驅除日寇、恢復河山,有些人卻趁機玩陰謀去除異己。叛逆,抗日救國的學兵軍成了叛逆,那些見著鬼子便只知道逃跑,連首都都守不住的人倒成了正義之師了,他孃的!這世道真他孃的荒唐!”
第六章風雲突變(六)
顧明昌是典型的學兵型軍人,這類軍人身上最為鮮明的一個特徵就是,他們很注意形象,說話從來都不帶髒字。從不說髒話的卻開始罵娘,由此可見,顧明昌心中的怨憤是多麼的濃重。
張硯田同樣也想罵娘。第二次長城抗戰打到現在,他已經為之付出了太多。本來,這付出是值得的,只要消滅了鬼子,他就是死了,那也是死的光榮,死的偉大,將來一定能在歷史書上留下厚重的一筆。但是現在,雖然尚不明白南京那位究竟動了怎樣的手腳,已經明朗的一點就是:援軍沒有了,學兵軍,特別是他們這部分擔任狙擊的部隊成為了孤軍。
從身上找出一顆煙來,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和歐陽雲一樣,張硯田也是資深菸民。而他現在抽的煙,是白天隨同彈藥補養一起空投下來的。空投物資中竟然有菸草這種奢侈品,這是張硯田沒想到的。而從這一個細節上,也能夠看出學兵軍的富有再就是學兵軍官兵的福利是多麼的好。在深入一層去想,也就難怪南京那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來討伐叛逆了。
抽了一口煙,張硯田的頭腦清爽不少,他問帶王謀書過來的那個士兵:“小兄弟,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那個戰士說:“十個人,說是來見您的,因為不能確認他們的身份,我們只讓他一個人上來。”
張硯田點點頭,轉對顧明昌說:“我看,咱們還是先想辦法獲知更詳細的情報再說——南京究竟想幹什麼,再就是,29軍還有57軍現在是什麼立場。”
顧明昌苦笑著看了刁一得一眼說:“沒這個必要,如果我所料不差,王謀書是應該知道詳情的,至於其他人,肯定都是充當的保鏢角色。張大哥,就我軍的下一步行動,我有一個想法。”
張硯田想想覺得有理,說:“你說。”
咳嗽了兩聲,順了順氣,顧明昌說:“首先可以確認的是,我們期待中的援軍是不可能出現了,那也就意味著八卦隘圍殲戰已經失敗了。我們的狙擊也已經失去了意義。如果王謀書並沒有被日本人收買,那麼,南京政府肯定有一系列針對我軍的行動。張大哥,我現在倒不擔心我們這一塊,我最擔心的是軍座。如果我是南京的決策人,那麼,首先要對付的肯定是軍座。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軍座身邊並不都是學兵軍嫡系,我……”話沒說完,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聞音而知雅意,張硯田接道:“你是想通知對面嗎?”
“是。”
“困難不小啊,隔在我們中間的鬼子,可是有好幾萬呢。從這幾天小鬼子的表現上看,他們肯定知道了一些內容。如果我是香月清司,肯定會利用這樣的機會。”
“困難確實不小,單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要去做!張大哥,我想請你幫個忙。”
顧明昌話說得客氣,張硯田聽起來卻不爽了,瞪了他一眼道:“什麼幫不幫忙的?我們都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說吧,你準備怎麼做,我們二縱的弟兄都聽你的!”
顧明昌笑了笑,說:“我想請你們發動一次佯攻,掩護刁一得他們突破日軍防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