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吵大鬧的傢伙。”士兵恭敬行了一禮。
“誰?大吵大鬧?”他的眼珠子絲毫沒有離開過火苗,“看哪,那沖天的火光星子比我所見過的任何一顆都還要明亮,如果能在亨利的城堡之上,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是的,尊敬的博垂科特,指揮官大人。你說得很對。”些了會兒,又說著,“但是的確有個小鬼說要見你,他好像是這個村的村民。”
“這個村?棟雷米村?依界利村?還是什麼村?”這是很顯然的,村子已經裝在他眼睛裡頭去了,他就快看不見。
“是棟雷米村,閣下。”
“棟雷米?”他想了想,說道,“或許是個問題,看看他家裡燒了什麼,順便到軍隊離開之前將那筆善款交給雅克,讓他們去安撫那些村民,將這種籠絡人心的事情交他們處理,我可真是爛好人。”
“這個……依你所言,是的。”
“叫他來,如果是想要回村子的損失,就給他些裡弗爾,打發他回他老家,或者舅舅家,或者姑媽家,或者什麼沾邊的。要是他頗識時務地喝彩勝利,就多賞他幾塊。”他這就轉了身,拍了拍袖口的塵土,看得見的,看不見的。然後再次握了劍柄,好像要發表什麼宣言。
教堂裡的人顯然集中於此了,那露天的,臨時的聚集地。那裡沒有所謂的營帳,但我們尊貴的指揮官博垂科特閣下還是盯準了,身邊的那棵五月樹,那象徵著生命和繁衍的樹。
“它和希農教堂後院的那棵不太像。”
“閣下,這是當然的,它們生長在不同的地方。”
正當此時,小夥子衝了過來,枯葉在他腳下發出的叫聲有些悽苦。眼裡的那團超乎意料之內的火焰完全燒燬了他內心的裡弗爾。
“裡面有村民被燻了!必須救治!”看得出來,他除了躲過勃艮第人的視野之外,還衝破了指揮官的防備。若非如此,他喘粗氣的時間絕不會多於指揮官那些有關不起眼勝利的言辭。
“恩,對。”博垂科特先是皺了眉頭,後又猛地變了臉色,笑著,“裡面有躺很多,橫七豎八的,一系列簡單的化學反應之後,盡剩下沒有用的焦碳,人本來就是如此廉價之物。”
“我指的是村民!”他向前走了幾步,抬了抬手,想做些動作,可是當他稍微清醒起眼前這個人戴的帽子有多尖時,他的手放了下去,盯著他寶劍的那雙眼睛也失了光,就連調子也低了。
“村民?是棟雷米的村民?”他沉沉吸了口氣,仰著頭,視線絕沒有停留在那名穿得不正規的小夥子身上。甚至連眼神交匯的地方也沒有。
“是的,我認識她!她的臉,她說的話,我都還記得!”
“她說過什麼?”
“她說……女兒……。”他終於認真地抖了抖身子,“還在她的皮革店。”
“什麼時候的事?”他惱火地抓著鼻子,雙手託著頭盔的兩側,試圖扭動了幾下。
“壓根兒就沒離開過。”
“什麼意思?在我的命令之前還是之後?”
“應該是,之前。我記得應該是的。”
“她應該看到我差人送去的告示。”
“是的,尊敬的閣下,託你的福,我們都看到了。”他稍微鞠了一躬,傻里傻氣的頭髮如泡麵似的蓬鬆。
“那她就是違背了誓約。”
“可她還是僱傭了我,讓我做幌子引開那些可惡的勃艮第人,自各兒潛入,你知道她那樣的體型……”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他終於肯正面看了他,但是那小夥子卻低了頭,不再言語。
“……”
“我明明已經聽清楚了,瓦爾密!”他的確這麼喊了一聲。
“是的,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