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有多少啊!”
他被惹惱了,一把奪過我手裡舉著的籃球,拍了兩下便側身閃到一旁,我一看,驚呼:“哎呦~老師居然還會□□運球!”
“真是小看我,大學時我還參加過比賽呢!”說著他把球傳給我。
我也運了起來,叫囂著:“不服氣的話,那麼咱們兩個小小比試一下嘍!”
他一把脫下外套丟在地上,往手裡吹吹氣,曲腿躬身等我進攻,並喊道:“來吧!小鬼!”
我帶球蹭到他面前,他左防右擋,精神高度集中,眼神時刻盯著我手裡的球。我看著他,真心喜歡他現在頑皮的樣子。
看著他全神貫注的模樣,我心想算了吧,他那麼認真,何必跟他較真。我假裝一個上步,趁機失手,輕鬆讓他截走了手裡的球。
我轉身看著他跨過我,流利嫻熟地運球,心裡又驚又喜。這個白面書生啊,平時看上去斯斯文文、柔柔弱弱,卻不想,拋卻一身病骨不提,他卻真是能文能武的全才。
欽佩之餘,一個暗雷擊醒了我。他那種倔脾氣,怎麼會禁得住我的激將法。縱使他驚才絕絕,也敵不過那顆脆弱的心臟!
我的制止未及喊出口,便見他一個漂亮的三步上籃,身體彈到一半,舉著籃球的手便瞬間垂了下來,身體也從半空中萎靡下落,一個落地不穩向前趔趄兩步,隨即單腿跪到地上。
我驚懼萬分,飛奔過去,一把從後方扶住他將將倒地的身體。打橫抱起他奔回汽車,放倒車座讓他平躺。又急急忙忙倒出一片硝甘喂他吃下。
這半分鐘的功夫,他的額頭便滲出了一層細汗,左手抓著胸口,闔眼屈眉地忍受著一陣陣心絞痛。
我慌張擦掉他的汗,急聲詢問他:“怎麼樣了老師?!很疼嗎?!”
他勉強搖搖頭,輕聲說著:“一會兒就好…別擔心…”
自責之心無以復加,我後悔莫及,明知道他做不得劇烈運動,卻偏偏刺激他。我真是罪該萬死!
作者有話要說:
☆、輕憐痛惜,佳期如夢
上次赫連意在籃球場中發病,讓我頗感內疚與心痛。我暗罵自己是無知小兒,只知道他心功能差,卻對“差”的概念一無所知。平時見他與常人無異,便對他的舉動粗心大意。
此後的日子裡,我根本不敢讓他做劇烈運動,甚至不敢放他獨自一人,恨不得守著他寸步不離。
季節交替,冷暖無常。赫連意又沒能逃過感冒的侵襲。
一日夜晚,我點燈與英語奮到凌晨一點,剛要睡下,便聽到他那屋傳來頻頻咳嗽聲。我悄悄推門進去,藉著客廳打過來的一條燈光,見他側身背對著我躺在床上。燈光照上他的背,我走過去伸手摸上他的額頭,感覺略微灼手。
他慢慢轉過身看向我,燈光又映亮了他半張潔淨的臉。他緩緩開口說道:“幫我倒杯水吧小唐。”
我端著溫水再次進來時,他靠在床頭,手裡捧著一把藥片,依舊斷斷續續悶咳。我心疼他,想這病若是移駕給我該多好。
我把體溫計塞進他腋下,他的身體同樣觸手稍熱。吃過藥,他軟綿綿地縮回被窩,趕著我回去睡覺:“去睡吧,無礙。”
“我怎麼放心得下?!”我小聲嘟囔著,“萬一燒起來可不行啊!”
“吃的又不是假藥,哪那麼容易就燒起來。別廢話,趕快回去睡覺!”他翻個身又給我留個背影。
我匆匆回到小屋,抱了被子又返了回來。關門,上床,熄燈,我根本不想對他解釋。
就聽見黑暗中他在身邊低聲說:“你現在就是得寸進尺,我允許你睡在這了嗎?!”
我轉頭瞪著他,朦朧中能發現他也在睜眼看著我。
“愛是什麼?”我忽然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