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轉身平躺不看我,回答:“沒做過研究。”
我也將身體躺平,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語:“愛就是沒有理由的心疼和不設前提的寬容。我對你的愛全是心疼,而你的都是寬容,只是你自己不承認。”
他沉默不語。
我繼續說:“放心吧,一直到你心甘情願接受我那天,我不會再對你做出格的事情。但我以後都會跟你睡在一張床上,僅僅是出於對你的擔心。”
話雖說得輕鬆豪邁,但我依舊提心吊膽,生怕他一句話把我悶回來,吵吵著讓我滾蛋。我睜著眼等他的反應,直到過了好久,他果真沒有說什麼,卻傳來綿長的呼吸。
藉著月光,我轉頭看他,安詳寧靜的臉不見一絲波瀾,沒有厭倦與反感,反而多出了安心與坦然。就當我自作多情了吧,這些安慰終究是支撐我走下去的信念,而這些信念,正是赫連意預設的表情,以及他給予的權利。
我拿出他腋下的體溫計,沒有驚動他。還好只是低燒。我俯身輕吻了他溫熱的臉頰,便躺下來安心地入夢。
我渴望做一個真正讓他依靠的人,渴望著那種褪去風霜還能安然並肩躺在一起的生活,渴望著不斷不斷地付出而又經受得住歲月的淘洗還會存活的愛。
而我相信,這些歷經了顛簸的夢想,終究會實現,只是時間的問題。
我的考試已進入倒計時,每天除了緊鑼密鼓地衝刺,便再也無心其他。這次,我顛覆了以往二十幾年的做人態度,拋卻了玩世不恭與走馬觀花,一門心思撲在備考中不能自拔。有時候入神得忘了時間的推移,非要等到赫連意提醒才想起來飯點已到;有時候又會因為做題的正確率偏低,心情便會陰晴不定,往往遷怒於赫連意;又時又暴躁異常,聽不得丁點吵鬧,容不下一絲聒噪。
有天我在書房悶頭苦讀,聽到門鈴響一下,第二聲還沒來得及響起,門便被赫連意開啟。我隱約聽著是何兮,自從那次鬧了不愉快,她一次也沒有登門拜訪過赫連意。
我聽著赫連意小聲說:“小唐在裡面複習,我們小聲點。”
一會兒何兮又說道:“哦?他還住在這裡呀!”
“噓!”赫連意又壓低聲音,“考期近在眼前,我得盯著他點。”
“這樣啊~”何兮的語氣充滿失望,“啊,對了師兄。我已經把手續都辦完了,下週開始上班。”
我趴在門上仔細聽著他們交談,不想放過任何一段對話。什麼手續?她不是一直都在上班?
“好好幹,這裡平臺廣闊,裝置齊全,比較適合你,”赫連意似乎很開心,“我們又可以做搭檔了!”
我靠!哪跟哪啊這是?!他們還搭過啊?!我一怒之下開門而出,轉念一想不能重蹈覆轍,必須剋制住暴躁的脾氣。
我走過去,笑著對何兮說:“好久不見,上次…對不起!”
何兮站起來,伸手給我,說著:“嗨~我早就忘了。以後在一起工作,還請多多關照啊!”
我握著她的手隨意擺動了兩下,不明所以地看向赫連意。
“哦,何兮把工作調到咱們醫院了,下週開始上班。”赫連意笑呵呵地解釋。
我的臉瞬間冷了下來,表演到此結束,再也裝不下去了。未言恭喜,我抽回手,轉身進了衛生間。
片刻後聽到赫連意打圓場:“啊,小唐他最近用腦過度,神經敏感,情緒不穩。這樣,咱們去樓下的咖啡館,不要打擾到他學習。”
說完就聽赫連意悉悉嗦嗦的穿衣聲,關門前又聽他對何兮說著:“你那個標書我看過了…”
等到他們走了,我才從廁所裡出來。趴在窗戶上看他們一同出了小區,又一同進了咖啡館。過馬路期間,赫連意還拉著何兮一路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