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也是過著正常的日子,大兒子在兵工廠工作,二兒子在家裡耕田種地,兩個孫子天天被他摁在學堂裡讀書,時時抽查學習成績,一旦成績不好就直接抽。
住在唐文山隔壁的陳羅孚經常聽到唐文山教訓他的孫子,那是一點也沒有慈祥爺爺的模樣,對家人管束非常嚴厲,稍微有點出格的都要接受一頓訓斥。
這種治家水準,在整個蘭芳都是首屈一指的。
但楚騰果然還是無法喜歡他,還是喜歡和武人湊在一起玩,一起討論軍事,一起研究戰術戰法,一起把玩新式兵器,鍛鍊自己的槍術、刺刀術。
所以武性就特別受到楚騰的欣賞,因為這個南洋之地少見的大個子確實是個純粹的武人,滿腦子都是兵法、治軍、作戰之類的,有文化,但沒有什麼其他的彎彎繞。
楚騰和他討論孫子兵法,討論行軍作戰的一些要點,他都能對答如流,可見的確有軍事功底,絕非一般的廢物水貨。
至於朱文接,因為出身優渥,受過良好的教育,作戰經驗更加豐富,軍事功底更加紮實,曾多次打敗西山軍的入侵,當然也被西山軍打敗過。
作為一個身上有汙點的投靠者,楚騰原本不是很想和他深入交流,覺得他背刺原主,是個不怎麼值得信任的人。
但是趙學寧給他的任務就是務必不能讓朱文接感覺自己被區別對待,所以要求楚騰一定要好好和朱文接交流。
趙學寧認為朱文接是可以信任的,那麼楚騰也不好違背趙學寧的命令,就和朱文接試著處了處。
結果還真別說,朱文接除了背刺阮福映的汙點,身上也就沒什麼缺點了。
手腳乾淨,辦事利落,給自己手底下士兵的待遇不錯,不喝兵血,他部下計程車兵對他的評價都還算不錯,認為這是一位值得依靠的老長官。
而且似乎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個有汙點的投靠者,所以也非常老實,曾向楚騰表示自己軍事能力不足,希望有一個來自蘭芳的專業軍官做他的副將。
他表達的是個什麼意思,楚騰當然也聽的清楚。
太懂事了。
於是楚騰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做的事情是大總統授意的,大總統既然讓你做這些事情,就不擔心你有別的想法,如果大總統懷疑你,就不會讓我過來收編你的軍隊,所以,你儘管放心。”
這話說的朱文接心下大為放鬆。
所以總體來說,楚騰和武性處的很愉快,和朱文接也算是正常的上下級關係,沒什麼矛盾,對這兩支軍隊的收編和整訓也比較順利。
從軍隊裡淘汰下來的人按照蘭芳的規矩,每人發給一筆遣散費。
之後,願意留下來的可以就地留下來恢復農民的身份,開始接受軍隊的庇護,做屯田的工作,軍隊會額外發給一筆安家費,幫助他們在這裡立足生活。
不願意留下來的也可以自謀出路,除了遣散費之外再額外給一筆路費,大家好聚好散,不枉曾經共患難一場。
在這種事情上,蘭芳軍隊充滿了王師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