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符耗去了那麼多的靈力你也要逞英雄去斬殺亡靈?不能先逃嗎?”
“姐姐……”
頓了頓,白桐又是冷哼:“若你已有那堪破天機、證得大道的本事,何用我與大祭司星夜來救你,叫別人笑我有個不中用的妹妹?”
小鬱“噗嗤”的笑了:“你嘴硬。我知道你哭了,為了我。”
“那是我哭我命苦,。”
風潯看著兩個女子鬥嘴。
同一樣的美麗同樣的嬌豔,白桐凌厲,白茶鮮妍,可現在卻是一樣的嬌俏可愛,像尋常人家的姐妹一樣談天鬥嘴。
白衣轉身推開門,去叫那個宿在旁邊暖閣的男子。
風潯才敲了一聲門,就有人來開門。
風潯看著眼前的男子,面色鐵青、眼睛垂著,下巴上泛著青青的胡茬,顯得冷漠又平靜。
風潯開口:“去看看吧,她醒了。”
林懷琛走進常鸞殿的時候,白桐正端著個白玉碗一口一口的喂小鬱喝著牛乳粥。
粥是每天都備好的,每天都有不同的花樣。只等有一天她醒來,能喝一口。
林懷琛靜默的站在門口。
剛是拂曉,天光都是朦朧的。他又不講話,連身形都模模糊糊。
白桐看了一眼他們兩,嘆息一聲,放下碗出去。
“幹嘛呀,你怎麼還不講話了?你不是應該跑過來抱著我哭,然後告訴我要是我死了你也不活了嗎?”
小鬱沒有力氣,開起玩笑來也是小小聲的。
林懷琛慢慢走過來,溫溫的笑一笑:“哪裡學來的這些橋段的?”
小鬱躺在床上看他,“戲文裡都是這麼演的。”
林懷琛掖了掖她的被角,垂下眼睫,頓了頓,然後淡淡的說:“死我倒是不會,就是覺得在這世上,無論做什麼都沒有意義了。如果你不在了,這晝夜相復、雲捲雲舒又關我什麼事。你不在了,世上的一切都是別人的,跟我有什麼關係。連死也是很浪費的。”
這一番話聽得小鬱心裡五味雜陳,張了張嘴,什麼也講不出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我這不是沒死嗎?等我大好了,我們就成親。到下月十一,會來得及吧?”
林懷琛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邊,愣了一下,說:“嗯,那你快點好起來。”
小鬱的身子漸好。宮女陪著她出去走走。
“景芝,這幾天我覺得好多了。我想出宮回家去了。這幾日他們怎麼不來看看我?我想跟人說都沒有人來呀。”就連宮人都是行色匆匆的。
喚作景芝的宮女喏喏。
小鬱又說:“這幾日謝謝你照料我。下月十一我和阿琛成親,不知道你能不能喝酒啊?說起他,他好幾日沒來看我了。”
景芝還是垂手站在一邊。
“你看著這花已經開到荼靡了。夏天才過了一半,它已經等不及了嗎?不像我們南疆的花,四季都開不敗的。說到南疆,那日姐姐和風潯看我醒了,急匆匆的就走了。不過是幾日而已,南疆離了他們就不行了嗎?”
景芝看著小鬱的側臉。
眼前的這個女孩子的凌厲她是見過的。那一日,景芝還是趙姬的貼身女婢,站在離筵席稍遠的地方等待主子的吩咐。
她是那場災難的倖存者,全虧了眼前的女孩子以命相搏。
那時的她飛身而起,恍如謫仙子。
而現在呢,她被人刻意的保護起來,坐在這裡可憐的不知今夕何夕。
是了是了,就是這句話:不知今夕何夕。
景芝忽然覺得憤怒而又悲哀。
如果這個女孩子知道真相,不會願意坐在這裡再扮演一朵自欺欺人的溫室嬌花。
景芝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