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敢面對他的背影。
看似毫無關係其實千絲萬縷的畫面串聯在一起,電光火石之間,解釋出一個答案崩進顧流墨腦海,他音調不穩的問蘇幕遮。
“十二年前我送回g省的那個女孩兒就是你表妹……”
還是第一次看到顧流墨這般,蘇幕遮頓了頓,仔細回想了一番點頭。
“嗯。”
隨著這確定的一字,心裡僅存的僥倖與念想統統被一刀斬斷,再也拼貼不全。心頭燃起熊熊的怒火,顧流墨走近蘇幕遮面前緊緊攥住他的衣領使勁兒往上提,將他逼退到書桌邊緣,臉上的神情冷靜而可怕。
“蘇幕遮,你是不是男人!”
你是不是男人,跟一個女人計較!
你是不是男人,不保護好自己的妹妹!
你是不是男人,在她已經愧疚到崩潰的時候狠狠再補一刀!
腦海中不停縈繞著那句——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擦掉舊痕,重新再來。鏡子碎了就是碎了,勉強拼貼在一起,縫隙也會永遠留在那裡,每次看到都是一種無法抹去的遺憾。
當她說出這些的時候該是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情?
任由蘇幕遮頹敗的坐在地上,慚愧懊惱同當初的她一樣滿是悔恨的慟哭,顧流墨再也懶得看他一眼,轉身出了房門。
那天的天氣仍是不怎麼好,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悲哀至腐朽的味道。
車子遠遠的停在華家大門口,顧流墨坐在後面透過車窗所有所思的眺望,半響才出聲。
“她叫什麼名字?”
副駕駛上的助理像是猜到了老闆會這麼問,將夾在資料中的一張照片遞過去。照片上的她沒有悲傷沒有眼淚,笑得沒心沒肺,純淨的笑靨能刻進人心中最柔軟的深處。
照片右下角署名——華灼。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絢爛到極致卻也嘆惋到極致。
“走吧。”
心中驀地泛起絲絲疼痛,顧流墨沉重得閉上眼睛,終於肯承認那道陪伴他十二年的身影是真的消失不見了……
四年後:
商務車平穩的行駛在返程途中,正開車的助理心情格外愉快。
“總裁,這次回去老夫人肯定給您安排了相親宴,您推了這麼多次,今兒痛痛快快答應,是真想定下來了吧?”
三十七歲的黃金單身漢引得無數名媛趨之若鶩,可是總裁從來也不曾對哪個上過心。老夫人簡直急得頭髮都白了,全天下的父母皆是如此,兒子再怎麼事業有成,也不如有了家庭更讓他們踏實放心。
跟著總裁久了,早就擺脫了那種上層下層領導關係,他是真心希望總裁能找個體貼懂事的妻子,安定下來。
顧流墨充耳不聞,目光掠向遠處。
“前方路口右行50米。”
助理也不知道這是哪一齣,不過習慣了聽從指揮,當下調轉方向盤照命令列事。最終停在一個孤兒院門口,還沒反應過來總裁就已經下車。
“不用跟來。”
正準備鎖車的手猛然停住,總裁的腦回路他已經不再努力跟上了,只能百無聊賴在車上等。
當顧流墨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走出來坐進車裡時,助理發現自己有瞬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車。
透過後視鏡看去,小姑娘扎著兩隻羊角辮唇紅齒白,粉嘟嘟的小臉蛋兒如上等陶瓷,大概因為怕生得關係整個人窩在顧流墨懷裡並不說話,最招人的是那一雙眼睛清澈得恍進人心底,明亮澄澈。
顧流墨摸摸她柔軟的小手,察覺到她的緊張和害怕不自主放緩了聲音。
“別怕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爸爸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不用怕。”
大概是顧流墨的聲音太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