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簡單,便不會枯坐幾個時辰仍禮數週全。”朝野內外對他讚譽頗多,如果真是個被人利用而不知的笨蛋,現在怕是仍沾沾自喜,更加不會來請罪。這一句,劉摯卻隱下了沒提。
司馬光沉吟了一陣,忽而嘿然一笑,低聲道:“蘇子瞻收的好學生!”這幕後操縱之人會不會就是蘇子瞻?司馬光的腦海裡迅速浮起這個念頭又很快自行否決。司馬光自認十分了解他這個老友,蘇軾天真爛漫於權謀一道向來一無所知。“不必理會慕容復,他既是蘇子瞻學生,就待蘇子瞻回京由他親自料理!當務之急,一是廢除新法,二是挖出那操縱言論的幕後之人。”
“是!”劉摯趕忙低頭應聲,也不再多言。
吃了閉門羹回來的慕容復也絕口不提此事,一切如常地過問了有關印刷傳單黑作坊、與馬涓結交的暗線以及煽動百姓衝擊開封府的帶頭人等等一應收尾工作。然而他卻並不知道,正是因為他的一切如常,才令眾人愈發膽戰心驚。
正月初一那晚慕容復與喬峰大打出手,這是所有與慕容復相熟的人有生以來頭一次見他發那麼大的脾氣。那夜之後,慕容復又將全副精力都撲到了朝堂上,絕口不提“喬峰”二字,教大夥想勸解兩句也沒了由頭。沐浴在慕容府愈發低沉的氣壓之中的眾人眼見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不但喬峰再不上門,連慕容復也越來越平靜。大夥不知他究竟是徹底放下了此事,還是在憋著氣等著下一次的大鬧,每一日都過得提心吊膽心力交瘁。最終與慕容復最為親近的王語嫣率先投降,吩咐鄧百川去請种師道幫忙開解。
兩日後,即將返回邊關的种師道在大夥的殷殷期盼下踏入了慕容府,被感激涕零的風波惡請去了書房。這個時候,慕容復正在書房內會見“錦林樓”的唐老闆。
“這次的事你做得很好!”兩人方一照面,慕容復便開門見山地為唐林近日的成果先定了一個基調。“我向來不會虧待實心為我辦事的人,你應得的獎賞我已著人送往府上。另外,我再給你‘錦林樓’與‘錦樂坊’各一成股份,可傳於子孫。”
慕容復給唐林的工錢頗為可觀,所謂獎賞唐林並不十分放在心上。但“錦林樓”與“錦樂坊”在汴京城已打出名聲又得了朝廷的嘉獎,可以說是兩個下蛋的金雞,慕容復給他股份這才真正讓他喜上眉梢心悅誠服。他急忙彎下腰,誠摯地道:“多謝公子爺!唐林受公子爺賞識方有今日,定為公子爺赴湯蹈火!”
慕容復輕聲一笑,低聲道:“赴湯蹈火大可不必,踏實辦事足慰我心。先前吩咐你為分店開張培訓人手,事情辦得如何了?”
“公子爺,為了西夏武士一事咱們已與汴京城的幾大酒樓簽訂協議派人手過去說評書唱崑曲,這已分去了不少客人,若是再開分店……”汴京城是天子腳下,開分店能不能有如汴京城一般的好生意唐林卻不敢打包票。他唯恐開了分店卻盈利不佳,慕容復便要怪罪於他,是以能拖就拖。
不等唐林把話說完,慕容復便敲了兩下桌子沉聲道:“評書崑曲俱有教化之功,‘錦林樓’與‘錦樂坊’三年之內必須在各地州府開滿十家分店,至於那些比較熱鬧縣城則開設茶館同樣安排說書人。同時,鼓勵別家梨園子弟前來學戲,以他們未來三年演出收入的百分之十折算學費。你若辦成這些事,這些分店的所有盈利每年我給你百分之五。唐林,我對你寄予厚望,你切莫讓我失望才是。記著,我只看結果,不問原因。下去罷!”
慕容復如此雷厲風行又深諳人心,唐林再不敢打著小算盤推諉拖延。只見他掛著滿臉的汗珠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老老實實地躬身稱是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直至唐林退出書房,慕容複方端起了早已擺在一旁的茶碗。“阿碧,讓風四哥拿我的名帖送去諸葛府!”剛把茶碗裡的茶水喝完,他便匆匆起身拉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