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狗肉。」他用眼瞟瞟花花。
「白大夫,你千萬別客氣,我們都是自己人。」花花娘也殷勤勸著。
「嘖嘖,你這手打暈狗的功夫,只怕丐幫的人都比不上了。」白少情輕輕道。
白少情也不是第一次過來吃飯,點頭道:「大娘不要擔心,我會餵飽自己的。」
狗悲鳴一聲,又昏了過去。
一頓飯下來,儘管沒什麼山珍海味,卻主客盡歡,吃得暢快無比。
阿東立即閉嘴,嘿嘿傻笑起來:「瞧,我又弄了東西孝敬大娘。」被打昏的狗動彈一下,阿東連忙抓起放在門邊的棒子,瞧準狗頭,力道恰好的敲一下。
白少情掂量著那班人應該已經摺騰完了,便告辭回家。
花花一瞪眼:「為什麼?」
回到院中,馬車上的人果然已經都到房裡去了。隨從們在院子裡,客廳裡坐著挨著,有的已經閉上眼睛睡了,有幾個還規規矩矩垂手站在院門,似乎是準備晚上主人傳喚。
阿東一見花花,臉上天不怕地不怕的神色立即去了一半,換上年輕人特有的興奮,擺手道:「教不得,教不得。」
三間客房,兩間都點著燈,一間卻漆黑一片。
「怎麼不唱了?」花花身上穿著娘剛剛打過補丁的花棉衣進來,看見白少情,露出牙齒笑道:「白大夫,你上次正教到我這呢,快教我下面的。」
白少情自行回房,原打算梳洗後就睡覺,卻忽然想到:今天問第三間客房給誰,徐福吞吞吐吐,也不知藏了什麼玄機,不如今夜去看看。
白少情唱了一點,很快停下。阿東剛想跳起來鼓掌,厚重的粗布簾子忽然又被人風一樣掀起。
人最難剋制的,常常是自己的好奇心。
連阿東這從不聽曲子的人,也目瞪口呆,安靜無聲。
他吹熄蠟燭,靜靜坐在房中,等待片刻,便摸索出房門。
他回過神來,自嘲地笑了笑,隨後笑容一斂,視線移往窗外,對著街上漸漸稀疏的路人,幽幽唱道:「你看薄襯香綿,似仙雲輕又軟。昔在黃金殿,小步無人見。憐今日酒爐邊,攜展等閒。你看鎖翠勾紅,花葉猶自工;不見雙跌瑩,一隻留孤鳳;空流落,恨何窮,傾國傾城,幻影成何用?莫對殘絲憶舊蹤,須信繁華逐曉風。」音色沉穩,唱腔圓正,一股清清幽幽的寂寞孤單,從歌聲中隱隱透出,彷彿要把人的魂魄都輕輕捲走。
橫天逆日功已練至第四層,他現在可以說在武林中罕見敵手,如果不碰到封龍,怕沒有多少人可以為難他。
「白大夫?」
出了房門,翻身上屋頂,悄悄匍匐而行,輕手輕腳揭開屋上瓦蓋,朝下偷窺。
他站起來,雙手負在身後,目光驀然轉到窗臺上的花,不知想起什麼,怔了片刻。
蝙蝠公子本就以輕功聞名,如今修為大進,動作更加無聲無息,若論潛蹤匿跡,只怕連封龍也無法輕易發覺。
「當然。」
到了第一間房上低頭看去,只見房中坐著一名女子,正低頭輕泣。一名男子站在她身邊勸道:「不要哭了,你已經哭了一個下午,還不夠?再這麼鬧下去,你哥哥就要生氣了。」聽聲音,就知他是徐福口中的那個主人。
白少情失笑:「你想學?」
「哥哥生氣怎麼了?你就只怕我哥哥,一點出息也沒有。」那女子猛然抬頭,嗔道:「封白司馬徐,武林四大世家,你徐和青也是徐家的人,怎麼偏偏怕我們姓司馬的?」
「就是你教花花的那些話啊,什麼你看薄襯香綿,似仙雲輕又軟。昔在黃金殿,小步無人見……」他從不讀書,記性卻很好,將躲在牆外偷聽到的詞兒全記了下來:「花花學了回去,天天在家裡嘮叨要接著學。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