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誰都知道,這樣沉重地自責著自己的人,正是犧牲偌大,江湖中唯一曾和正義教教主面對面決鬥的人。這樣的人,是誰也不可以責怪的。
白少情又驚又怕,狠狠盯著他,剛要張口,被封龍輕輕捂住嘴,柔聲道:「我被人抓住,不過是千刀萬剮、酷刑加身再處死。可你這般樣貌,若讓屠龍小組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抓住了,可怎麼是好?」
因此,白少情話音剛落地,幾乎廂房中的所有人都異口同聲道:「白公子不必過於自責。」
「不過旁門左道也不容易得逞,幸虧你是我的寶貝徒兒。你的弱點,為師多少知道點。」
「少情若是再小心謹慎一點,也不會被封龍識破,被迫與他決戰。我要是再伏一段日子,能夠好好查探邪教安插在各大門派…」
「你……」
「這怎麼能怪白公子?」睿智大師唱一聲佛號。「公子為了江湖蒼生…」尚未說完,忽然停了下來。
封龍邪媚的臉出現在他上方,輕嘆:「我內傷未好,只能使點旁門左道。」
不但睿智大師停了下來,廂房中的人都露出注意的神色。
白少情臉色微變,運氣急退,內息竟然空空蕩蕩。封龍無聲無息地掠過來,雙手一伸,接住倒下的白少情。
腳步聲傳來,急促,忽輕忽重。
「第三件要告訴你的是……」封龍盯著白少情,忽然溫柔地笑起來,輕輕道:「我想你。」
來人未到房門,睿智大師已向守在門口的弟子吩咐,「讓他進來。」
白少情冷哼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快點說完。」
來人未進房門,天極道長也已從椅子上霍然站了起來。因為他已經聽出來人的身份。
「第二,屠龍小組裡高手眾多,你自己千萬小心,萬一露出橫天逆日功……」
他站起來時,已同時施展身法向外掠去,來人踉踉蹌蹌的身影剛入眼廉,他已經到了來人面前。
「這個我已經知道。」
來人的臉天極很熟悉,但那表情卻使天極感到很陌生。天極和他同門三十多年,卻沒有見過精明幹練的師弟,有這種迷迷糊糊,幾乎奔跑著卻又快睡著的表情。
封龍淺笑,「我這次來,是要告訴你三件事。第一,司馬繁不好惹,他已經收拾了向冷紅,殺了司馬天,極有可能獲得司馬家的全力支援。」
「師弟!」天極縱身向前探手。
白少情問:「你來幹什麼?」
一雙手卻忽然從天極身後伸過來。
「怎麼?」封龍問:「不問我的來意?」
那手伸出的角度實在太過刁鑽,天極聽見了身後的風聲,本能地就勢一移。但這麼一移,那手也立即向左側一移,像早就算好天極會動似的。一抓,剛好扣住天極的後頸;再一扯,天極向後連退五、六步。
看他唇角微揚,勾去三魂七魄的笑。
就在這五、六步間,本該被天極接住的同門師弟已轟然倒在地上「你——」天極憤然回頭,怒視司馬繁,「你這是幹什麼?」
看他一抬手,優雅不失豪氣地飲。
司馬繁不疾不徐道:「救你。」
看那人的眼,那人的鼻,那人深邃如初的瞳。
「救我?」
本欲拔劍,手卻不聽使喚地顫抖,他只能怔怔地看。
「地極道長中了毒。」司馬繁到:「可以傳給別人的毒。」
怔怔看著他,身子彷彿飄了起來,霎時魂魄飛了,散作流星,化作漫天蝶影,落入瀑布下一池柔情。
天極轉頭。
青閃、藍巾、碧絛劍——封龍。
地極摔在地上。他的武功向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