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父親說。
“你是管家,當然得你去。”牧豬人嗤之以鼻,嗓門卻小了不少。
“既然知道我是管家,那就應該聽我的!”
父親的強硬讓本地派噤聲。畢竟管家的確是領主在紐芬的直接代理。牧豬人有後臺,別人可沒有。對抗管家他們或許不會有壞結果,但至少不會有好結果。
巴掌打完,父親又給了村民們不少甜棗,盡其所能對村民進行安撫。村民們心裡其實也很清楚,他們是沒有能力跟領主家族相抗衡的,只能默默忍受貴族的壓榨與盤剝。於是三三兩兩地散去,回家把褲腰帶扎得更緊。
待村民們都散去了,穆勒一家聚集起來討論對策。雖然之前父親讓村民們相信為領主支付贖金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讓大家做好準備。但他和他的家人其實都很確定:絕對不能按照領主夫人的要求做。
“因為咱們根本做不到。本地派或許有足夠富庶的能夠出得起這筆錢,但也只有像牧豬人那樣家境的家庭才可以。至於外鄉人派呢?不說別人,就咱們家也拿不出六枚金幣。”母親冷靜地分析。
“每人一枚半……或許謝瓦利埃人能承受得起。但咱們絕對不行。”父親忽然冷哼,“金銀財寶堆滿了屋子,卻從咱們身上敲詐。領主夫人……很會算賬。”
凱瑟琳有些驚訝。父親什麼時候用過這種態度描述領主夫人?
雖然父母沒有明確地表示出來,但凱瑟琳從他們的言語間敏銳地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傲骨。身為最底層的勞動者,他們天生要供養戰鬥者與祈禱者。對待領主和貴族的索取,他們可以哭可以罵可以哀嘆命運的艱難。但就是不能不執行。而今父親和母親這樣祖祖輩輩被奴役的農民竟然在思考如何反抗領主的命令?凱瑟琳相信,這不僅僅因為他們是自耕農的關係。
亞當耕田,夏娃織布,究竟誰是紳士淑女。
凱瑟琳心頭漂過一絲難掩的欣慰,腦筋越轉越快。
第二天清晨,天氣陰沉。正如紐芬人此時的心情,陰霾而壓抑。每個人都在一如既往地做著日常的工作,卻都顯得心不在焉。只有穆勒一家人除外。
大概中午時分,凱瑟琳的母親把在教堂裡忙著織布的凱瑟琳叫回去。原來是凱爾來了。自從訂婚暫緩。凱瑟琳還是第一次見到凱爾。正是為了表示對這樁婚事的決心,父母才讓凱瑟琳一定要跟凱爾見面好好聊聊。
凱爾見到凱瑟琳很高興,但卻沒有時間跟她聊。他按照父親的囑咐給凱瑟琳一家送來了六枚金幣。助凱瑟琳一家渡過這次的難關。
凱瑟琳的父親感謝了總管的好意。卻並沒有收下這六枚金幣。這些錢確實可以讓穆勒一家渡過難關,卻不能從根本上解決紐芬人面對的困境。凱瑟琳的父親認為自己身為紐芬的管家,必須要與村民們共進退。
“對了,你的父親怎麼樣了?”凱瑟琳的父親問凱爾,“募集贖金,他應該也擔負了不小的壓力。你得讓他多注意身體。”
凱爾卻沉默了。
“穆勒老爺。您可能還不知道。我父親被領主夫人責罰了。”凱爾開口。
“這是為何?!”父親很驚訝。總管一向深得領主夫人信任。
“在得到募集贖金的命令之後,父親找了他手下比較信任的幾個人,讓他們向各自負責的村民們通告這些事情,逐一說服避免發生暴動。但其中有一個竟然在當晚攜帶親眷連夜逃離了謝瓦利埃,至今為被捕獲。領主夫人非常生氣。認為是我父親的過失導致她喪失了農奴。”
“竟然有這樣的事。”凱瑟琳的父親喃喃道,“他們能跑到哪兒去?抓回來沒有?”
凱瑟琳和其他家人更是心有餘悸。這還是深得領主夫人信任的總管。如果昨天父親沒有壓制住牧豬人和本地派。導致紐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