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幾個大宗門的高層,不少都是在臨江直接過來的,還是那些熟人,當然也有一些你沒見過的,更有些我也沒見過,只是聽過名字。”
“熟面孔?屠蘇屠院長?”
“有他,還有南宗的杜長老,本來送陳鄒縱橫回宗門去了,不過後來又趕了回來,其他幾個宗門也是這般。”
袁來暗暗點頭,心想怪不得會在這裡與唐靜巖重逢,他又道:“陳鄒縱橫怎麼樣?”
“聽說已經無大礙,南宗的妖孽果然是嚇人,拼成那個樣子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過來,也不知道南宗為了治他耗費了多少資源,而且,我聽說,這次陳鄒經此一戰更有所精進,當真可怕。”關西唏噓不已。
袁來也為之驚歎,隨後又問:“那陳書畫呢?”
關西卻是搖頭,皺眉道:“我沒有聽到過他的訊息,不過要是我看,估計情況不太妙,北宗對他的情況一直諱莫如深,在這段時間內在臨江北宗又有新人出了風頭,哦,那隱隱有取代陳書畫的意思的人聽說還是你的同鄉。”
“劉重湖?”袁來訝異道,他的確缺少訊息渠道,對此不很知曉,聽到劉重湖大放光彩他卻是並不意外,在他看來,劉重湖的確是個真正的天才,進了北宗想要出人頭地只是遲早的事情。
“說起來這些弟子輩的年輕人還沒有幾個到達這裡,大都還在天門城,如果不是你來的匆忙恐怕還能看到他們。”
袁來聽了微笑道:“遲早都要再見面的。”
說著他眼神忽然一飄,又道:“快過年了,如果有機會遇到朋友那應該是很喜悅的事。”
關西沒有插嘴,只是理了理衣袍,而後道:“時間快到了,我得去議事堂了。”
袁來讓開大門,站在火盆旁,關西推開門扇,寒風便卷著一道細細的雪吹了進來,火炭也是顏色一暗。
關西衝著中間的大營走去,冒著風雪,袁來沒有關門,只是站在門口依舊有些痴痴地衝著黑夜裡瞧,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種冷厲的風雪日,氣溫怕是零下幾十度?
他是修行者,有元氣不停在經脈流轉,縱使如此還不得不穿著厚厚棉衣,真難想象如果是普通人在這種天氣裡恐怕能做的只是窩在被子裡瑟瑟發抖輾轉難眠。
寒冷能讓腦子更清醒,也讓旅人更孤單。
吹進來的雪有些多了,弄髒了帳子裡的地面,就在袁來打算關上門的時候,忽然一道人影破夜而來。
等那人到了近前,袁來才發現他是個修行者,年紀大約二十多,從道袍式樣看,年輕人看樣子不太像大宗門出類拔萃的弟子,而是像是那種伴隨宗門長老左右的人。
這種人往往修行資質不佳,晉級無望,所以許多投了宗門管事的長老門下,學著處理事務,未來也是管理宗門的中堅。
年輕人踩著雪面無表情地走大門前,然後上下打量下袁來,道:“議事堂傳喚,請袁公子到議事堂一敘。”
年輕人的言語文辭還比較客氣,但其中卻透著一種冰冷的味道。
袁來不以為意,心知無論古今中外,領導左右的下人總是這副官樣臉孔,說的好聽是守本分公事公辦,說的難聽也就是狐假虎威。
他疑惑道:“議事堂?要我去?是誰?”
年輕人有些不耐煩,但似乎是聽說過袁來的名字,所以只是生冷地道:“很多人,議事堂長老們聽說你在這裡,所以喚你去,要見一見。”
袁來心中狐疑,覺得這事情透著萬分古怪,事先沒有通知,看時間此時議事堂應該已經坐滿了人,也應該開始議論,這個時候說是要傳喚自己,假如這的的確確是真實的,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
喚他前去應該是臨時起意,想起來申屠沃甲要自己畫的圖,以及唐靜巖白日臨走時候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