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謊話，大概一小半被太后收拾了，另外一大半被鹿丹用召開緊急軍務會議的名目一網打盡了。鹿丹下手，料想不會再有活口。
鹿丹得到容恬在眾人前許下的承諾，露出滿意表情。轉過頭去，柔美的目光一點不漏，全部傾瀉在東凡王一人身上，輕聲問：“我讓大王失去了東凡，大王恨我嗎？”
鹿丹匆匆入內，臉色帶著不尋常的紅暈，一見鳳鳴便道：“天花的傳染忽然厲害起來，軍方將領竟全部染病，更可怕的是，北旗國的數千高手居然趁亂潛入各將軍府，刺殺了大量將領，現在軍方已經全部亂套了。大王下了王令，命我全權接管東凡各軍，事情大致上已經妥當，只需鳴王登高一呼。”
東凡王看看腳下的百姓，凝視鹿丹道：“國師何出此言，沒有了國師，我就沒有了一切。即使沒有西雷容恬，東凡又能在我手上保住多久？這江山與百姓，在我眼裡，比不上你一個笑容。國師，你再對我笑一次好嗎？”
容恬默然片刻，虎目中逸出一絲旁人無法察覺的敬畏：“好快的手腳，他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對付了軍方。”
鹿丹心中悲涼，露出燦若豔陽般的笑容。他正握著東凡王的手，察覺心上人的手冷冰冰，顫個不停。
容虎疾步走了進來，道：“外面的守兵忽然退開，鹿丹國師來了。”
當夜平昔不曾平靜過片刻。
平靜終於被打破。
太后得知訊息趕來城下，遠遠看見兒子和鳳鳴在城頭上威風凜凜，猜到事情過程的八九分，又是激動又是好氣，虧她一怒之下完全喪失堂堂太后儀態，淌著眼淚下令刺殺所有可以刺殺的東凡將領。
太陽在他們彼此的凝視中匆匆奔跑，從天空正中跑到西邊，不小心嗅到空氣中遠遠傳來的甜味，羞紅了整張圓臉。
現在大勢已定，她不想和鹿丹尷尬地碰面，暗中派人通知容虎她到了城下。
時間無聲流逝，殿外劍拔弩張的危勢已被拋之腦後。
容恬下面的人，一秒鐘也不耽擱，立即開始取牛痘膿漿，為東凡人種牛痘的工作。
兩人都覺得象被冬天的陽光融化似的，絲毫不覺寒冷，摟得更緊，希望一輩子也不用分開，就這樣靜靜待著就好。
鳳鳴暗問：“你從哪裡弄來牛痘濃漿？”
鳳鳴搖頭，深深望著容恬，輕聲道：“我怎麼捨得閉上眼睛？”
烈兒多嘴答道：“大王從西雷過來時已經想好用什麼計策對付東凡，怎會不準備好牛痘濃漿？我們抓到北旗兵，一半放了天花，一半種了牛痘，那種了牛痘的一半現在身上正長著牛痘，一個個捆成粽子放在秘密的地方呢。取他們身上的膿漿就行了。”
容恬溫柔地看著他道：“傻笑什麼？你眼中迷迷糊糊的，是不是想睡覺？”
鳳鳴始終不習慣這麼殘忍的手段，搖頭皺眉。
容恬熟悉的氣息近在鼻尖，鳳鳴靜靜凝視夢中見過百回的輪廓，依稀象活在最美的夢裡似的，露出恍惚的笑容。
容恬冷哼道：“烈兒，鳳鳴和我的私語，你好像句句聽得清楚。”
，浴血奮戰一場，如此操勞，恐怕連鐵人也熬不住，真是難為這位西雷王。
“烈兒不敢。”烈兒縮縮脖子，後退兩步。
這些日子總在暗中氣惱容恬，怪他將自己留在鹿丹手上不聞不問，還詐死惹人擔心。現在想想，容恬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與瞳兒打了一仗不說，回西雷救出太后，再日夜兼程趕赴東凡，千里迢迢弄來天花病毒，又要派人刺探北旗軍情，又要做好諸般假冒北旗伏兵的佈置，又要顧及其他小國例如永殷的形勢，最後在快成功的時候，又被鹿丹一計使出，被迫在條件尚未成熟的情況下硬闖王宮
子時過後，眾人筋疲力盡回到